薄奚族內,墨璃輕垂著眼瞼,眸光暈轉,靜靜聽著屬下的彙報。
末了,她拂袖起身,麵色淡淡。
一旁站著的白卿見此,輕聲問道“怎會這樣?”語中透著抹關切。
他跟隨墨璃多年,自然知曉薄奚族的強大,隻是如今卻出現這種事情,顯然是十分不尋常的。
墨璃隻是緩緩走向窗沿,一手搭著窗沿倚靠,望向窗外那清雅之景,淺淡道“曆屆都如此,無需驚訝。”
“可需我去查一查?”
“不用了。”墨璃擺手。
頓了頓,卻是回頭盯著白卿,唇瓣輕啟,“知道我為何留你這麼多年嗎。”
白卿神色一僵,望著墨璃眼眸顯得有些慌亂,隨即低頭,“不知。”
不知?
墨璃依舊盯著白卿,眸間倒是有些暗光,神秘莫測,似是能將人看透一般的深淵,讓一切的掩蓋無處遁形
時間越久,白卿越發慌張,額間甚至都隱約滲出一層薄汗,不敢與她對視。
“其實我想你是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後,墨璃轉過頭,繼續看著窗外之景。
白卿隻是身形一顫,心下惶恐,卻也不敢往那地方想,抬頭望著墨璃顯得完美弧度的側臉,眸子柔光四溢,他此生的溫柔都放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可惜
她從不領情。
更是視而不見。
不過他似乎也應該慶幸,多少愛慕她的人連麵都見不了多少,而他,卻能夠經常見到
每每外出,她都會帶著他,他其實很滿足了。
隻是內心終究會有落寞,難掩的傷情。
“對了。”突然間,墨璃又開口了。
“你去群英會一趟,將這個交給薄奚風才,待到結束在同他一齊回來。”
話語間,一道墨璃專有的家主令牌拋到白卿手中,而後
窗前空幽,人已消失,獨留窗前簾正輕輕搖擺。
白卿隻握著手中令牌,眸光瀲灩,這上麵還殘留有她的溫度。
哪怕就隻是溫度,他都覺得萬分美好,世間所有都比不上她半分旖旎
他一顆心,滿滿的都是她。
待白卿走後,墨璃又不知從何處來,再次站到窗沿前。
白卿看她的眼神讓她很不舒服,她不喜歡。
所以讓他去群英會,不過是個借口,她隻是想避他幾日。
對於一個她沒有半分感覺的人,著實是厭煩了,若不是念在這麼多年他替她打理族內事情的份上,她早就讓他走了。
當族長,她也當得厭了,所以很多事都讓白卿做決定。
而不可否認,他將薄奚族打理的很好,井然有序,甚至一點差錯都沒出過。
他若一走,她就有的忙了。
是以雖是不喜看他,卻也很矛盾,她真的嫌麻煩。
將族內事物全權交給族人做顯然不妥當,因為那會導致一些實權鬥爭,隻有交給白卿這個外人,一切才能穩妥。
更何況,他對她確實是沒有半分壞心,而她也就是利用這一點,悠閒了挺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