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年倒是沒拒絕,叼上煙。
“我有火,我幫您點。”
小冬又很懂事地掏出火機幫著點燃。
李景年抽了一口,回頭掃了他一眼,開口問道“說下活的事。”
“好!”小冬坐直了身體,開始跟李景年交代這次的工作“咱們要討債的那個人,叫趙虎,混得還行,外號虎老二,現在叫虎哥,跟王總有點交情。你也知道,咱們魚龍市經過幾次整改,混社會的已經少多了。那些有錢有勢力的,要麼就是進去了,要麼就是乾起了正經買賣。真正還混的,也就是我們下麵這些小魚小蝦啥的。那個趙虎呢,就開了家修車行。不過他當初一窮二白,還是跟咱王總借了一百萬,才慢慢把車行乾起來的。因為關係好,就沒寫欠條啥的,就說把車做抵押。結果這麼多年過去了,錢是一分沒還。”
李景年聽完之後,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又問道“這錢,你覺得好要嗎?”
小冬輕輕搖頭“其實說實話,隻靠我哥倆,有點難。”
李景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西山路冬哥麼?”
小冬嘿嘿賠笑“那不是吹牛逼麼,在李哥麵前,那點名聲算啥啊!”
坦然承認了自己不行之後,小冬又跟李景年交代了幾句,基本上把能說的都說了。
李景年默默聽著,心裡盤算著主意。
……
北新橋,二哥修車行。
整個修車行占地麵積並不算小,整整二百來平,外麵還有個小院子。
下午的陽光打在院子裡,五六個穿著製服的修車工人,正百無聊賴地坐在凳子上打著撲克。
在後麵的廠房裡,停著幾輛車,其中有一輛黑色的賓利,雖然年頭久了,但保養得很好。
廠房最裡麵,用玻璃門隔出了一個小單間來。
一個身材發福的中年男人,坐在真皮的老板椅上,正拿著手機,打著電話“對,就是阿根廷,再買十萬塊錢的,就買二比零,肯定沒問題啊……放心吧,老子不差錢,讓你押你就押!”
正說著話,外麵走進來一個工人,敲了敲玻璃門,探頭說道“虎哥,外麵有人找你。”
趙虎掛斷電話,沒好氣地問道“誰啊?找我乾啥?”
工人比畫了一下說道“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說是大自然洗浴中心,王總的人。”
“艸!”
趙虎眼珠子一翻“這是來要錢來了!讓兄弟們把他趕走!”
“好的。”
工人點點頭,邁步離開了廠房,來到了外麵的院子。
此時,院子門前站著三個青年,為首一個,就是李景年。
“我們老板說了,不認識什麼王總!”
工人走了過去,直接罵道“趕緊開車滾蛋,彆擋著我們做生意!”
“李哥,你看,我跟你說啥來著,就不能跟他們太客氣!”
小冬說完,拉著柱子走上前去,指著這些工人罵道“你們彆給臉不要臉啊!老子是西山路冬哥,聽過沒有?”
一群工人立刻圍了上來,手裡拿著扳手,撬棍什麼的,個個虎視眈眈,麵色陰沉。
小冬是個混不吝,雖然被李景年揍服了,但在這些工人麵前,卻沒什麼懼色,反而笑道“跟我裝硬骨頭是吧?不服咱們就練練!”
說著,他一伸手,從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來,在眾人麵前比畫了一下。
在場的工人都愣住了,而李景年卻拉住小冬“咱們是來要債,不是來要命的,你動刀做什麼?”
“李哥……”
小冬剛想說什麼,李景年卻擺擺手,接著掏出一顆香煙,分給領頭的那名工人,客氣地說道“哥們,大家都是打工的,我也不為難你。讓你們趙總出來,我跟他談談。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躲一天,還能躲一輩子嗎,你說是不?”
工人看李景年說話還挺禮貌,一時間有些猶豫。
“真踏馬搞笑,這年頭,真是誰都敢充大哥了。”
就在這時候,一個臃腫的身影從廠房裡走了出來。
工人們一見到他,紛紛低頭打招呼“老板。”
趙虎雙手搭在腰間寫著h的腰帶上,斜著眼掃了李景年一眼,譏諷道“是哪個褲襠沒拉好,把你漏出來了?跟我趙虎要錢,你踏馬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