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傑白天工作,吃完晚飯就去拍攝現場“指導”。
說是指導,其實也就是看個熱鬨。
前一陣子,他早已把該講的都跟導演和劇組講得差不多了。
現在頂多就是在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明顯違和的點。
外行覺察不了的,在行家那裡,往往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出來。
導演對武文鬆十分滿意。
跟劇組的道具師們比起來,武文鬆因為在廠裡乾過一段時間,因此在這部火車戲中明顯體現出了優勢。
武文傑悄悄問堂弟,劇組的活跟廠裡比起來哪個累,武文鬆說廠裡更累些,但劇組的活拴人,耗得時間比較長。
武功的戲還沒開拍,卻出了點夭蛾子。
說是市裡文化口的一位負責人,不知怎麼知道了劇組選小演員的事,托人帶話過來,說他的女兒年齡正好合適,可不可以麵試一下。
導演一聽就急了,衝向他帶話的人一通搶白“這事不是早就弄完了嗎?他不早說,麵試早就結束了,角色已經都選好了。再說,裡麵的角色是小男孩,不是小女孩。那位爺家裡是女孩吧?性彆都不對路子,這不胡鬨嘛!你去跟他回複,這次就這麼著了,沒辦法,下次再拍戲,如果還有合適的角色,我先想著他家千金,行了吧?”
武文傑聽罷,鬆了一口氣。
他真沒想到,都已經板上釘釘的事,居然還有來撬的。
誰知導演說完,來人並沒有轉身離開,而是苦著臉又說了番情況。
人家憑關係,找了投資方,明確提出要改劇本,主要是把裡麵的男孩改成女孩。
導演也沒客氣,當場罵了娘。
但罵歸罵,他能做的看來也有限。
武文傑看出來了,這個角色顯然是換定了。
這本來並不是什麼大事,並且確定小武功的角色,其實也就是導演的一句話。
武文傑不知道,在那幫參加麵試的小朋友當中,武功是不是各方麵條件都是最好的。
因此,武功能夠輕鬆入圍,外在的力量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機會到手似乎不難,但突然又要失去,可就讓人不那麼爽了。
導演還在嘟囔“劇中的那個角色為什麼是男孩,後麵有隻有男孩才能演的戲。他把角色的性彆改了,後麵的戲怎麼接?這不胡來嘛!”
這個時候,武文傑什麼話也不方便說。
擺出個高姿態來,似乎沒必要。但在這個場麵說些怪話,著實也不是武文傑這種人做的岀來的事。
他隻能愣愣地呆在那裡,看著眼前的劇情發展。
“你去把編劇叫來,我跟他再商量一下。”導演吩咐道。
他給編劇的建議是,把原來一個男孩的角色,改為龍鳳胎一男一女兩個孩子。
“角色裡再增加一個人,一個女孩,這個女孩是原來那個男孩的孿生姐妹,是這樣吧?”編劇理解了導演的意圖。
武文傑聽明白了導演他們幾個的對話,心裡的那塊石頭總算放下了。
他要離開劇組回家的時候,還聽導演在給編劇出主意“要給那個新角色多加點戲,人物才能豐滿,要不就乾癟了。比如,可以加一段淋雨的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