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居何安!
在這裡關了近一個月,雖然算得上是做了一次“掌上公主”的滋味,可是也嘗到了做籠中鳥的滋味。她的活動區域就是一棟獨立公寓,陽台外有一個露台式花園,裡麵沒有花隻有一兩株植物,但是都被照顧得非常好。來這裡的一個月裡,沒事她都會到露台上挨著那兩株植物,細心的打理著它們的枝葉。
這兩株植物她見過,是在幾年前。那時她還在上大二,通過遊戲認識了一個女孩,她們一個愛玩法師,一個愛玩射手。說來也是巧得很,那天排位,她們幾次都匹配到一個隊伍裡麵。當時就覺得特彆有趣兒,閆妮主動加了那個人。然後相互留了微信作為開黑的聯係方式。
漸漸地兩人關係好了起來,那個女孩對她無話不說,還跟她說最近被人追的煩惱。一天她給自己發來信息,是兩張圖片。她並不認得圖片裡麵那玩意兒的名字,那人告訴她第一張圖片裡麵的植物叫蛇鞭菊,第二張的植物叫幸福樹。她問,你買這個做什麼?
微信那端的人立馬回道送人的,蛇鞭菊代表著從頭開始,並希望他能尋找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幸福。
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一定是那個追她的男子,但是她說她早有喜歡的人,所以她一直都在想著怎麼拒絕他。
自從那次賀安跟她講到藍慕陽以前追過柯娟之後,她就可以肯定當時那個收“禮”的人八九不離十就是他了。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本人,不,是在更早的時候,在公司。可惜的是那時候她沒有記住那個叫“藍慕陽”的名字。
他一定很難過,愛了那麼久的人,沒有一分一秒是屬於他的,如今已是彆人的未婚妻。所以這兩株植物大概就是他的心了,他及其細心的將它們照顧好,可是自己的那顆心永遠都好不了。突然之間她有些同情眼前這個人,她們的遭遇是多麼的相似,隻是他似乎更加悲情一些,他從未得到過想要的愛。而她得到了。
愛而不得的兩個人在房間裡大眼瞪小眼,這局麵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了。他的對手怎麼說也該是嚴啟慎,現在抓的是自己,讓她很不解。
“你抓我到底想做什麼?把我當鳥一樣的關在這個籠子裡,你究竟想從承安得到什麼?”她可以肯定的是,這個人抓她來這裡是獨自做案。來這裡這麼久,除了他在這裡活動過,再無他人來這裡。
他是賀安的兄弟,若是賀安知道了,一定會來看自己的。
“不是我想得到些什麼,是你,得幫我做點什麼。”他先是搖了搖頭,指著比他矮上一大截的閆妮,認真的回答。
當閆妮得知他的真實目的後,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愛一個人沒錯,可是愛到極致,不是救贖,是偏執。
“荒唐,可笑。憑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幫你。”
“因為這個。”藍慕陽將一個文件袋放到閆妮身前。
她質疑的打開牛皮紙袋,露出了最底部的稅務機關幾個字。
“果然是你,不過你是想多了,這些東西跟我沒什麼關係。”就那麼幾個字,她就知道這件事有個開頭,也該有個結尾。隻是現在,她在道德的邊緣來回掙紮。
“當然有,他能讓何安免除牢獄之災。你不是一直都想幫他嗎?”
“好,但我有一個條件。不得傷害她,彆忘了,她是你愛的人。”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背信棄義。最重要的一點是她相信,眼前的人不會愛而生恨的去傷害一個人。如果這些東西可以救一個人,她願意。
誰說的愛到痛處自然醒?隻會更加的沉醉。
這答案他一點也不意外,這就是他想要的。
“隻是可惜了我那哥們兒一番心血,愛了一個你這樣的女人。”他一邊享受著歡愉,一邊諷刺著他們的愛情。
世人以為牢不可破的愛情在她們麵前也隻不過是紙糊,一捅就破了。
這場官司即使庭外和解,但沒有真正的結束。讓賀安沒有想到的是那些證據他是如何拿到手的,那些他偷梁換柱的手腳,即使沒有確鑿的證據給他降罪。眼看到手的機會,放佛回到了前一個月。
助手拿進一份包裹好的紙袋子進來時,他正看著何安在開發布會。
官司完結後,審判官結了案。雙方證據不足,當事人申請和解。
何安也被保釋出來,之所以是保釋,是因為他身上還背著偷稅漏稅的“蓋子”。證據確鑿。
召開發布會時,何安說承安是有奸人所害,雖然目前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承安一定會給大家一個答複。另外,關於承安偷稅漏稅事件,我想大家還是繼續關注未來一個月內本市新聞。說完走下了t台,留下公關部經理在回答一些不溫不火的問題。
“什麼?你在哪裡?”接到這個電話他很意外。就在前不久嚴啟慎還告訴他…
賀安用小刀劃開那密封極好的紙袋,取出的東西卻讓他笑出了聲。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被反將一軍,不在他的意料之內。
原來不是自損八百這麼簡單。
“好大的一個圈,我不想出去,也不能出去。”賀安深深歎了一口氣,到底是相遇太早還是不逢人。
“你說,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心裡的那份不甘?如果是這樣,我竟然看著自己的心一步一步的與自己拉開距離。”
他獨自說著話,不像是對身旁的人說,而是在自己問自己,也許有那麼一秒他在疑惑,在遲鈍,在反省自己,這樣做是否對不對。但是在下一秒,他一定會否決自己,隻是,沒有想到的是,會變成賀恒通那樣不擇手段的人。
那年,離婚協議書上的名字簽得落落大方,沒有一絲猶豫。而桑榆,桑榆、桑榆,桑之不愈。最後將自己推上不悔路。
莊南辛時常勸說他有些東西強求不得,命運這玩意兒,就像過眼雲煙。
抓不抓得住完全不由自己的雙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