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雪沒想到姬無夜丟了修為，還沒懷疑這是夢。
難道他最怕的不是失去修為嗎？
看來刺激還不夠。
她下了床榻，走至他跟前，俯身勾起他尖尖的下巴。
對上他那雙帶著淚痕的漂亮眼睛，不屑道：
“你哪一點比得上三師兄？”
“不談修為天賦，你心胸狹窄又善妒，身為師兄，沒做出表率，
還帶人排擠師弟，敗壞他的名聲。人家沈焰和你計較了嗎？”
“沈焰大可以去和師尊告狀，卻從未說過，你還逮著人家不放，百般算計害人，你這樣的人配做宗主？”
姬無夜的眼淚從眼角滴落，眼尾發紅。
他生的好看，一流淚，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可她心裡剛泛起的漣漪很快就消失。
姬無夜臉上帶著不甘的表情道：
“他未來之前，我才是師尊最看中的弟子，所有人都喜歡我，說我生的好看又厲害。”
“可沈焰一來，師尊就更看中他，就因他天生劍體，天賦更強。其他弟子也圍著他轉，我怎能不嫉恨？”
“我主動和他搭話示好，可他竟愛理不理，根本沒把我放在我眼裡！”
“我是他的師兄，他本該聽我的，他卻恃才傲物，他越不把我放在眼裡，我越要害他！”
“我隻是想讓他恭恭敬敬地喊上一聲師兄，我有什麼錯？！”
蘇明雪不置可否，她淡淡道：“技不如人，就該檢討自己，而不是想著害人。”
不過她倒有些能理解姬無夜，有時候努力和天賦相比，不值一提。
姬無夜本是天之驕子，萬眾矚目。
沈焰這個天賦選手一來，讓姬無夜的光芒少了一半，他受了冷落，心裡有落差感倒也正常。
但這並不是他害人的理由。說到底還是自己善妒。
不過對於姬無夜的話，她並不完全相信………
蘇明雪起了好奇之心，讓係統放姬無夜和沈焰小時候的片段。
煙霧繚繞的山峰中，小小的沈焰拿著劍，一本正經地揮舞。
劍鋒一揚，一棵巨樹倒下。
他快速閃開，周圍的弟子們上前撿了鳥蛋，都拍手，道：“三師兄真厲害！”
沈焰對此並無反應，隻是又沉默著練劍。
眾人有些疑惑，但並沒在意，都歡喜地拿著鳥蛋走了。
原來姬無夜說的沒錯。
沈焰小時候確實不搭理人。
隻是平等地不搭理每個人。
蘇明雪輕笑，繼續往下看。
那些拿著鳥蛋的孩童們，半路上遇到姬無夜，都喊上一聲“二師兄。”
小小的姬無夜一身紅衣，小臉粉雕玉琢，眉眼生動，問他們，
“你們可曾見過沈焰？”
“三師兄在練劍呢！我們的鳥蛋就是三師兄幫忙弄的。”
姬無夜得了回答，往山峰之上走。
果然見師弟在練劍。
見到沈焰劍法嫻熟，臉上閃過豔羨。
“師弟，師尊喚你，隨我回去吧。”
他開口道。
沈焰放下劍，並不搭理。
姬無夜微微蹙眉，把手裡的橘子遞給沈焰。
“練劍渴了吧，吃些橘子。我是你二師兄。”
沈焰臉上不自然，沒有接手。
姬無夜強把橘子塞到沈焰手裡，“我是你二師兄…！”
沈焰蹙眉看著手裡的橘子，嘴巴動了動，卻沒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