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莫隻求穩妥,卻失了血性。”沈斷斜睨劉曄,淡淡道,“雙龍山與我隔著落英寨,雖有萬餘人眾,但抵禦臨蒼府州軍尚且自顧不暇,又怎敢跋山涉水來戰?”
“殿下,猛虎寨與血狼寨亦不是易於之輩。”
劉曄在皺眉深思,既然已成了這樣,那隻好絞儘腦汁想應對之策。
“去喚諾、楊二位指揮使。”沈斷歪頭道,“順便將陳琳也叫來。”
身後親兵當即飛奔而去。
“軍師,我肩負複楚大任,非常時期當用非常之法。”沈斷沉著說道。
摔了碗,萬念俱灰期間,沈斷心思飄忽想了很多。
劉曄善籌謀畫策,但若事事都聽其所言,那自己這太子還有何用?
為君者,自然要親自把握大方向,迷惑困頓之際,聽謀士出謀劃策才是正道。
不多時,楊再青與諾默一同到來,抱拳齊呼,“殿下!”
“兵選好了?”沈斷出聲問道,見二人點頭,便歪頭對項炎道:“你也去挑些人,補充到親衛中。”
“殿下,可在我等營中挑選。”諾默出聲。
太子的親衛,必須要最好的精兵。
沈斷搖了搖頭,“精兵需去上陣殺敵。”
片刻後,陳琳滿頭大汗而來。
陳琳沒什麼修為,爬山自然也費力些。
“來得太慢,找個身強力壯的,以後背你上來!”沈斷訓斥道。
陳琳點頭應下,“是!”
“除去二位指揮使的兵,還剩多少人?”
陳琳當即拿出懷中玉簡,手上靈氣注入,回道:“不算殿下與我等,三英山共有三千六百八十九人,除去二營兵士,還剩六百八十九人。”
陳琳所說“我等”,指的便是劉曄、項炎等人。
沈斷點了點頭,看向諾默與楊再青,鄭重道:“明日起,謹言負責猛虎寨,再青負責血狼寨,許你等每營三百人死傷,以戰練兵!
莫要打兩個主寨的主意,隻攻其分寨,搶其劫掠地域,以練兵為主,對此二寨進行騷擾。
若有傷亡,去找陳琳領人補充人手。”
沈斷頓了頓,雙眼微眯,寒聲道:“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我要見到效果!”
諾默與楊再青對視一眼,皆是心中一凜,當即應道:“是!”
二人退下之際,心中各有心思。
楊再青對沈斷所做決定很是推崇,曾在秦國為將的他,深知鐵血中才能練出精兵。
諾默雖然對這個方法有些抵觸,但深知秦軍能所向披靡如狼似虎,便是如這般戰場練兵。
曾經練兵的方式,不過是日積月累的操練,習陣,少了傷亡卻也少了鐵血,楚國以亡國的代價證明了,這條路並不適合亂世。
“胡鬨!”皇帝不知何時來到了廣場,滿臉憤怒,“你這般作為,與暴秦何異!”
“父皇,我為複國。”沈斷麵無表情。
“複國不急於一時,練兵豈可拿人命來填?”皇帝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都是人命啊!”
沈斷目光堅定,“父皇可知傳國玉璽真正意義?”
皇帝一懵,怎麼還談到傳國玉璽上去了?
“父皇生性仁慈,承真龍之氣後,走的乃是仁主仁道。”沈斷嘴角勾起冷笑,“楚國亡於父皇之手,便證明這仁道行不通。”
“你!”皇帝為之氣結。
“一條行不通,注定滅國的道路,父皇又何必讓兒臣再走?”
“我是仁主仁道……”皇帝茫然,“那你又是什麼道?”
“霸主霸道!”沈斷攥拳在胸,遠眺天際,目光堅定。
皇帝皺了皺眉,呢喃自語:“霸道……”
劉曄怔怔地看著沈斷,仿佛看到了一個曾經十分熟悉的影子。
一代雄主,初露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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