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劍,不是你這麼用的。”
張靈翠身形不動不搖,五指張開,緩緩合攏,室內氣旋自生,紫光大放光明。那青年躍起的身體,像是千年琥珀中的蜘蛛一般凝固,被定在半空中動彈不得。那柄看上去牛叉的不得了的飛劍也發出一陣哀鳴。
天都輕笑道:“杜冷秋,你看好了。飛劍看上去殺伐淩厲,無堅不摧。但在初始階段,劍手本身卻沒有任何防護,再脆弱不過。隻要拿住了劍手本人,飛劍就不足為慮。而若是劍手分心使用法術護身,飛劍的威力又會大打折扣。”
“故而,若不能神與劍合,身劍合一,千萬不要用飛劍對敵。”
“否則,就會是這樣的悲劇。”
滿屋紫光向內收縮,化作一牢籠,將青年困在其中。不僅如此,猴子和二歪的屍體,還有滿地的鮮血、嘔吐物,連帶著碎裂的玻璃等等儘數被漫天紫光一掃而空。
看上去,仿佛是一隻紫色的布袋吊在半空。隨即,布袋急劇縮小,一陣骨胳碎裂的聲音混合著慘叫聲從紫色的布袋中傳來。
毛骨悚然。
“去!”張靈翠輕叱一聲,紫光由大到小,堪比針尖般細微。繼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屋子裡整潔如新,看上去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杜冷秋猶豫半晌,方才小心的開口,“額,那個,靈翠……”
“我叫天都!”張靈翠遽然出口打斷,隨即一雙刀鋒般的目光肆意打量著杜冷秋,把他看的渾身發毛。
杜冷秋尷尬一笑,隨即小心的問道:“那個,天都,你知道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兒嗎?”
天都沒好氣的道:“我哪兒知道?我玩耍得正開心,卻被宮裡派來保護你。更倒黴的是路上不過搶個小玩意兒,就惹來好幾個紮手的家夥,一時脫不開身。”
“這隻是我一縷神念降臨,跨界而來消耗了我太多的力量,沒有辦法長時間待下去。更沒辦法隨時保護你。”
“幸好我來的路上,搶到,嗯不,撿到了一件小玩意兒。”
說著,天都丟給杜冷秋一件黑不溜秋的手串。杜冷秋手忙腳亂的接住,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聽天都接著說。
“在我本體到來之前,我送你三道劍符防身。”
“劍符,顧名思義,以符做劍。但如果要增加威力,必須有些根基。嗯,我們就用這柄神力偽裝的飛劍好了。”
天都一邊解釋,一邊伸出兩指,在飛劍劍身中央輕輕一點。飛劍頓時崩潰做無數的金色光斑,時聚時散,變幻無方。
“其次,以風紋作翼,地紋為身,火紋為殤三者合一,就是長庚劍符。”
天都揮動五指,青色、黃色、紅色的怪異符文一一自指尖飛出,在空中雜亂中有序的排列,化作一道彩色的紋鏈,湧入那團金色光團中。
眨眼之間,那光團便分裂成三團。每一團都化作了一柄兩指寬的白金色小劍。
“每個世界的規則不同,力量體係也都有所不同,但萬法同源,殊途同歸,其本質的差彆都不太大。”
“不過,元氣的濃度不同,長庚劍符的威力差彆也極大。在這方世界,八品以下的人物,難敵這劍符一斬。”
保命的三根毫毛嗎?話說,天都你是不是看過西遊記啊?不過,就算你想裝菩薩,我可不願作取經的猴子啊。
天都自然不知道杜冷秋的吐槽,微微一笑,屈指一彈,三道白金色的劍光瞬間沒入了杜冷秋的眉心。與此同時,一滴殷紅的鮮血從眉心的皮膚滲出,仿佛眉心生出了一點紅痣。
好痛!
杜冷秋痛極,他猛烈的握拳敲著腦袋,五官扭曲。那種感覺像是無數的蟲子向腦子裡鑽去,根本無法忍耐。他隨手撿起一塊斷裂的木頭塞在嘴裡,但太過用力,牙齦出血,染滿了木塊。
“我曾說過,我這輩子再不會哭。但是真的好痛啊!啊!”
過了不知多久,杜冷秋覺得痛苦有了一點點地被抽離身體。他已是渾身大汗淋漓,轉頭望去,卻看到天都站在破碎的窗戶旁邊,負手看著霓虹燈照亮的夜空,似乎有些入神。
“你在看什麼?”
天都戟指,指著夜空,微微笑著。天上圓月高懸,正是賞月的好時光。可天都的笑容中卻彆有意味,讓杜冷秋有種不好的聯想。
“傳言竟是真的,大爭之世,就在眼前了。”
杜冷秋上前兩步,凝目看去,隻見無儘的夜空下,七彩霞光湧動如潮,橫掃天際。而在無邊無際的霞光中,一條條黑色的煙柱扶搖而起,下連大地,上接天幕,詭異無比。
而夜,依舊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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