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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入穀(1 / 1)

妃常有喜!

看著眼前如花的嬌顏,阮彥淮突然覺得後背一涼,他沒有得罪這個丫頭……吧?

不對,他不是還坑了這丫頭二十金嗎?

阮彥淮想,他大概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了,“真是個壞丫頭。”,阮彥淮啼笑皆非的想道,“當真兒是半點虧都不吃。”他回想,好像阮輕風也有這方麵的傾向,那是什麼?有其師必有其徒嗎?清風師叔當真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徒弟啊!

“我們可是現在出發?”常有喜同阮彥淮一起,用完了小何子買來的早膳,粉麵裡大抵加了薄荷一類提神之物吧?常有喜覺得好像,她一夜沒睡的疲乏已然去除,當真是個好東西呢!“這裡麵邊兒加了何物?怎的這般清涼?”

若是帶些回宮去,就不怕一夜未睡的沒有精神了!

“這是桑呂葉,不愁藥穀周圍的特產。”阮彥淮見常有喜好奇,也不吝嗇,遠遠指了一顆好像桑樹般的大樹,“那便是桑呂樹了,跟采桑養蠶的桑樹有些許相似,但功效卻是略有不同。”

他細心的為常有喜解釋,“桑葉的作用是疏散風熱,清肺潤燥,平肝明目,涼血止血,適宜人群僅是外感風熱,濕熱體質之人,桑呂葉卻是疏肝理氣,止痛止癢之效,食之清涼提神,除非體質實在虛寒之人,大部分人可用,故而能加入早膳中。”

聽了阮彥淮的解釋常有喜明白了些,這便是大楚版本的薄荷葉嗎?,“原來如此,早起人迷糊混沌,早膳之中加入這桑呂葉便能去乏平困,提神醒腦可是?”

“師妹真是七巧玲瓏心,一點就透,”見常有喜這麼快便明白了,阮彥淮露出了滿意的笑意,“這便隨我上山吧,莫要讓長老們等急了。”

不愁藥穀之內四季皆如春,幾遍是在這蕭條的秋日裡,也是花兒綻放,暗香陣陣,與外邊兒樹葉枯黃落葉飄零的現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初入之時,常有喜仿佛覺得進入了仙境一般。

當初讀《桃源行》之時,摩詰居士王維所說的,“漁舟逐水愛山春,兩岸桃花夾古津。坐看紅樹不知遠,行儘青溪不見人。山口潛行始隈隩,山開曠望旋平陸。遙看一處攢雲樹,近入千家散花竹。樵客初傳漢姓名,居人未改秦衣服。居人共住武陵源,還從物外起田園。月明鬆下房櫳靜,日出雲中雞犬喧。驚聞俗客爭來集,競引還家問都邑。平明閭巷掃花開,薄暮漁樵乘水入。初因避地去人間,及至成仙遂不還。峽裡誰知有人事,世中遙望空雲山。不疑靈境難聞見,塵心未儘思鄉縣。出洞無論隔山水,辭家終擬長遊衍。自謂經過舊不迷,安知峰壑今來變。當時隻記入山深,青溪幾度到雲林。春來遍是桃花水,不辨仙源何處尋。”

大抵如此吧,除了借鑒仙人詩詞,常有喜想不出來用什麼樣的語句來形容這般美景,在這般美麗的景色麵前,一切詞句都是褻瀆吧?唯有這般流傳千古的詩句,才足以形容這般美景。

原常有喜看書看詩詞之時,都覺得是作者太過誇張了,但現在常有喜才明白,以前她自以為是的想法多麼像井底之蛙,沒有見過便以為是作者的臆想之境。

殊不知在她真正,幸運的身臨其境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在真正的美景之中的時候,一切語言都是枉然,與其非那麼些腦子去想應當怎麼形容這般語言,倒不如,靜下心來,融入這片景色之中。

看著常有喜仿若要乘風歸去似的,又好像完全與景色融為一體的景象,阮彥淮往日裡微眯著的明亮雙眸猛然瞪大,他一直覺得,輕風師叔收了常有喜是因為常有喜資質上佳,在不愁藥穀的一眾天才裡麵並不算什麼,阮彥淮本人也是天才。

現今常有喜還並未學成,或許常有喜沒有發現,阮彥淮對常有喜的姿態一直都是有些不在意的,仿若,有沒有常有喜這個人都是一樣。

而現今阮彥淮發現,當初他真是大錯特錯了,怎麼能一樣,怎麼會一樣?這般能夠將自身通入進去的能力,不說他了,望遍這不愁藥穀數不清的天才之內,也隻有老祖宗一人能夠做到。

這般的能力,聽聞,能夠感悟藥材的情緒,天生便有常人所不能及的辯藥能力,能夠依照藥材的藥性,將藥材的能力發揮到最大!

一個醫者擁有這般能力,注定不是池中之物,阮彥淮相信,有這樣能力的常有喜一定能夠帶著不愁藥穀眾人站在最高處。

雖說不愁藥穀已經站在當今世界醫學的前沿了,但是人都是貪心的,哪怕以濟世救人為己任的不愁藥穀眾人也是一樣,他們希望自己的家能夠發揚光大,這是他們的驕傲。

“師妹,師妹?”已經知道常有喜的這般能力了,阮彥淮也不在意是否打攪了常有喜,大殿那邊長老們已經在等著了,讓長老們再等下去也是不好,“該去大殿了。”

不著痕跡的,阮彥淮對常有喜的稱呼從生疏的常師妹,到現在親昵的直稱師妹,雖然常有喜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但是常有喜也不在意,看來阮師兄是發現了什麼將她當做一家人了吧?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何緣故,但是常有喜知道一定不是對她不好的事,不然阮彥淮也不會這般殷勤了。

“好的師兄。”不了解為何也沒有關心,常有喜嘴角微勾,也去掉了開頭的姓氏,直接口稱師兄,這本是同一個師父才能如此稱呼,但常有喜很阮彥淮卻沒有一星半點的覺得不好的地方。

常有喜是不知道這不愁藥穀的規矩,以為隻要是穀中同輩的弟子都能夠這麼稱呼而阮彥淮則是,常有喜跟他的關係越近他便越覺著高興,至於是不是師出同門,阮彥淮覺得沒有那麼重要,雖說不愁藥穀之內無紛無爭,但是這種不動聲色的小打小鬨還是有的。

並不危急生命以及同門的情誼,長老們知道了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權當是小輩們的玩樂了。

“這便是大殿了。”阮彥淮將常有喜引到一出滿是藥材花草的庭院之中,常有喜對阮彥淮口中的大殿還是非常期待的,但是見阮彥淮隻是將她帶到了一個院子的正中,主位與側位上坐了四個老先生,並介紹這就是主殿了。

全然沒有一絲豪華奢靡與想象中的仙氣飄飄,這讓常有喜不滿的很,不是說不愁藥穀處處仙風道骨嗎?這間院子很美常有喜承認,甚至比皇宮內院中,日日有人清理打掃的禦花園還要美麗。

不同的是這裡是大自然粗狂的美,而那禦花園是一點一滴精心雕琢的美,全然不同。

若要常有喜來選,常有喜定然是會選擇那粗狂的美麗的,精細的美麗常有喜看得太多了,他想做的,隻有回歸自然這一條罷了。

眼前四位威嚴的老者還在瞧著她呢,常有喜飛快的回過神來,“長老好,弟子常有喜拜見長老。”常有喜不知道哪位是哪位,所以還是直接口稱長老吧,這樣安全。

雖然不認識,但是常有喜猜了猜,這古人以左為尊,左側上首與第二位坐著的應該是大長老與三長老吧?右側兩位應當就是二長老與四長老了。

均跪坐在前,常有喜本不喜歡跪拜人,但是現在形勢比人強,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四位長老看著常有喜身姿窈窕臉蛋嬌媚,不由得露出了一絲不喜,雖說活到他們這個歲數已經明白了,外表都是沒有用的看人要看內在,但看到常有喜連下跪都做的像弱柳扶風似的,還是止不住的從心中泛出些許厭惡,不愁藥穀之中女子甚少。

即使有也是以端莊大氣者為佳,常有喜現在這一副小兒女的樣子,讓他們實在是不喜。

“嗯,起吧。”即使心中再不喜,麵上也還是絲毫不顯,這是四位長老這麼寫年來曆練下的功力,“坐下吧,聽聞你是風小子的徒兒?”

“正是。”常有喜敏銳的感覺到開口的大長老對自己的不喜,垂下的眼皮腫含著的意味不明,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這大長老了,但若是他要因為自己的一絲私利而刁難她,常有喜是不會樂意的。

看著常有喜這不卑不亢的樣子,長老們的印象倒是好了些,“也不是全然的小家子氣。”四位長老對視一眼,眼中皆是這樣的信息。

阮輕風的眼光大抵是不錯的嘛,但是到底如何,還要看他們的考教了。

“新弟子入穀都是要參與試煉,以觀弟子的資質,你來的時候今年的試煉已然完成,本應讓你明年再來,然,你身份特殊,若是在等下去恐怕百姓受災,今便破例。由我們這幾個老家夥親自考教,不知,你可準備好了?”

開口的是二長老,不同於大長老的威嚴不苟言笑,看二長老眼角的笑紋便知道,他一定是常笑之人,看外表,常有喜想著他應當是在不愁藥穀裡麵充當著老好人的角色吧?

但是不知為何,常有喜直覺覺得,這二長老好像有些笑麵虎的意思,眼裡閃爍的精光明白的告訴常有喜,二長老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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