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公孫二娘赫然也選擇了效仿陸非池,舍己為人!
“轟!”
隻聽一聲巨響,登天古路之中,公孫二娘也如那夜空中的焰火一般,於生命的最後一刻發出了最為耀眼的光芒。
自爆之後,又是一道劍光沒入了劍陣之中,刹那間,劍陣之中,隨著陣陣劍鳴,威力驟增。
“還不夠……”這時,劍陣之中,一個老者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緩緩起身:“登天古路之上埋葬的異族無數,其中甚至有不少天帝級彆的存在,如今的劍陣,還遠遠不夠!諸位道友,我先去一步!”
話落老者亦化作劍光,朝著朝著登天古路而去。
緊接著,陣中一眾劍修已然儘數站起了身來。
早在動身前來此處之際,他們便儘數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如今又豈會貪生?
“哈哈哈……想不到我等修了一輩子的劍道,到頭來,竟仍如螻蟻一般!今日,以我等骨血鑄成城牆,若能擋住這萬千屍傀,倒也沒有枉費這一世的修行!”
那人話音剛落,這時,又有一人相繼起身,此人身著白衣,腰佩長劍,五官端正,相貌儒雅,縱然置身於此情此景,卻也渾身上下,一塵不染,此人與其說是劍客,倒更似是一書生,隻見他麵帶笑意,並未急著赴死,而是自小世界之中取出一座長寬足有十丈巨石。
“轟!”
巨石落地,又見此人飛速揮動手中長劍,數息功夫,已然將這巨石雕成一座偌大的石碑。
旋即,又以劍為筆,在那石碑之上寫下了三個名字。
前麵兩個,赫然便是已經赴死的陸非池與公孫二娘,至於第三個乃是李淳一。
做完這一切,他才豁達一笑:“哈哈哈……成了!成了!”
見狀,方才那已經做好了赴死準備的劍修不解問道:“道友這是……”
李淳一收斂了幾分笑意,沉沉說道:“此碑乃是我以天外隕石雕成,可百萬載不朽,我等今日赴死,從今往後,這劍陣,與這石碑,便是我等留給後世的唯一東西了!”
“嗬……身前之名?身後之名?不過虛妄,看不透,放不下,談何修行?”眼看到了這等境地,李淳一還求虛名,一老者語氣不善,說道。
不被對方理解,李淳一倒也不急,隻是輕歎一記:“也罷,在下隻是做了在下覺得該做之事,諸位如何,自不強求,隻是陸前輩與二娘子已然赴死,在下便鬥膽,將他們的名字留於石碑之上,就此彆過……”
話落的一瞬,李淳一一身劍道衝天,那般氣勢,竟被陸非池與公孫二娘的鋒芒更甚。
“醉裡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十萬裡大荒之境,九步一聽劍鳴聲,沙場空點兵。功成乾坤浩蕩,劍破蒼穹亦驚。苦修劍道八萬載,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發生……”
隨著生生長吟落罷,李淳一的肉身竟在眾人眼前自主兵解。
旋即,其肉身神魂在瞬間化作萬千殘影,散入了四方虛空。
下一瞬。
“呲吟!”
方圓數百裡內,劍鳴驟起,萬千劍氣瞬息爆發,將其間屍傀儘數滅殺。
旋即,又是一道劍光沒入大陣。
十萬裡大荒之境,九步一聽劍鳴聲。
功成乾坤浩蕩,劍破蒼穹亦驚,苦修八萬載,可憐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