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饋贈!
傍晚回來後,我留了些外賣給三樓的人,順手把其它的都送到了四樓陳建的房間。
也許是這天出去吃的太多太雜,我一夜都沒睡好,肚子總是不舒服,到了半夜實在受不了爬起來去了洗手間。等我一身輕鬆的走出來時,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
那聲音乍聽上去很小,但在我腦中逐漸放大,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那聲音聽著像從四樓傳來的,感覺像是腳步聲,一步一步仿佛踏在我的身邊,難道那些外賣讓陳建也吃壞了肚子?
想了下我還是走上了樓梯,四樓走廊上空無一人。這層隻有陳建一個人還住在空著的隔離室內,現在他的房門也是關著的。
我看走廊沒人,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正要回頭下樓,突然一個身影從走廊頂棚落在我麵前。還沒待我看清是誰,緊接著一隻手就抓上我的脖子。從黑影落下到被抓住是一瞬間發生的,我一點來不及反應。
那人的手勁太大,我兩隻手死命去掰卻一點都無法撼動。我無法從嘴裡發出任何聲音,已經完全無法呼吸,腦袋發漲,兩隻腳毫無章法的踢向那人。他的身體隱藏在牆壁轉彎的陰影裡,我的視線已經模糊,看不清他的長相,隻能看清出大概身形。
他並沒對我踢去的幾腳做任何防備,而是更加大力的用了狠勁兒掐著我的脖子,一隻手的力量居然把我整個兒提了起來。
對這突如其來的巨變我徹底絕望了,無法發出任何呼救,腦子好像也停止了運作,雙手漸漸無力的垂下,隻能仰頭看著灰暗的走廊棚頂,而眼前這單調的影像也逐漸變暗。最後我似乎聽到了一聲清脆的哢嚓聲,接著就墮入了一片黑暗。
等我漸漸蘇醒過來時,發現自己趴在四樓走廊地麵上,在我周圍散落著許多玻璃碎片,睜眼後的起初十幾秒鐘,眼前都是飛舞的銀色光點,地麵一下遠一下近,耳朵隻能聽到嗡嗡的聲音,好像身邊就有台持續發出低頻噪聲的機器。
我避開那些玻璃渣勉強撐著身子靠牆坐了起來,對麵的陳建的房門已經大開著,裡麵並沒有人。等各種感覺逐漸回到身上,我整個脖子疼的好像斷掉,胸口也有種撕裂一般的痛,促使我劇烈的咳嗽起來。終於呼吸平穩之後,我聽到樓下有一陣很嘈雜的打鬥聲。
我慢慢扶著窗框站起來往樓下看,一樓走廊的聲控燈全亮了起來,院子裡站滿了人。我定了定神,發現外圍的一圈是梁隊和他的衛隊成員,有兩個陌生人被他們圍在中間,痞子和木頭也在外圈,在痞子身後被他護著的,是陳建。
除了中間那兩個陌生人以外,我們的人大都隻穿著短褲背心。看來我剛才被掐暈的時間並不長,大家也都是從睡夢中發覺有人潛入的。
視覺清晰之後,暈倒之前的記憶也回來了。看著樓下的人,雖然從我的角度看不到他們全部的臉,但從身形來看,被圍在中間的陌生人中個兒高的一個應該就是剛才把我掐暈的那個黑影。
一股邪火直竄我頭頂,他媽的到底是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二話不說上來就掐,差點掐死老子。我朝窗外一探身子,指著那個掐暈我的黑影衝梁隊大聲喊“梁隊!抓住那個人!他媽的那混蛋剛才差點掐死我!”
我這一嗓子出去自己就愣住了,那麼嘶啞尖銳的居然是我發出的聲音?搞不好那混蛋剛才下手太黑傷了我喉嚨。操他大爺!我緊緊盯著那個黑影生怕他跑掉。
我喊完之後,樓下僵持的一群人居然齊刷刷抬頭看向我,似乎緊繃而平靜的水麵突然投下了一粒石子。梁隊可能完全沒想到我這時突然出現在四樓的窗口,但樓下的局勢太緊張,他馬上就把視線又轉回中間那兩人身上。而這時唯一還看向我的,隻有那個黑影。
我憤怒的盯著那張臉,那人潛入到這軍隊駐地囂張到完全沒考慮過隱藏身份,這時一張臉完全暴露在我眼前。他似乎非常驚訝,以至於張著嘴自言自語了幾個字,而後他看向痞子身後的陳建,再轉過頭來看向我的時候,臉上滿是凶狠而邪獰的笑。
我頭皮一炸,這張臉!這張臉我認得,這混蛋就是在青秀山勾引我們算命的那個神棍!難怪他說什麼印堂發黑必有大禍,敢情他本來就打算晚上自己操刀來把這屁話變成現實啊?
“他是那個算命的!”我衝著邵哥和阿ken喊到,這一嗓子我的聲音已經恢複正常。對於身份被識破,那人似乎一點都沒感到意外和慌亂。我覺得不可思議,這兩人已經被團團圍住,這時他們卻並沒有慌亂。被識破之後還不逃走,難道他們的目的是要在這裡尋找些什麼?
被圍在中間的神棍和他的矮子同夥默契的配合在瞬間啟動。那矮子猛地衝向邵哥,速度很快,邵哥僅僅剛把胳膊抬起來護在胸前,那人的攻擊就已經到了。雖然他的預判很準確,但還是被對方跳起後用膝蓋頂在胸口。
這一下對方用了十二分的力氣,即便是用胳膊擋了一下,邵哥還是被頂的整個背都弓了起來。周圍的人想過來施以援手,站在邵哥旁邊的阿ken直接衝那矮子撲了過去。
他們身材差彆很大,阿ken差不多比那矮子高出一頭還多,整個人也要粗好幾圈,他直接在空中就撲住了人,立刻就用雙臂緊緊的箍住那人的上半身。
就在矮子出擊的同時,梁隊也上前一步朝那神棍揮出重重一拳。神棍絲毫未因旁邊的戰鬥而分心,迅速側身躲過這一擊後,一腳踢向梁隊肋下,就在梁隊用另一隻手從容擋下的同時,一邊卻傳來幾聲慘烈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