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的饋贈!
直到我坐下來才發現之前在黑暗中摸索著胡亂穿上的上衣居然是反著的,原來我放在口袋裡私自留下的那頁小金字塔的圖紙透過單薄的衣料看的很清晰。我尷尬的把衣服翻過來重新穿好,順便就把那頁圖紙掏出放在桌子上展平並遞給了何教授。
這件事我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他,現在總算找到個可以順利交流的話題,總好過上來就觸及那監視室已經被我發現的事情。
“這是我從越南發現的那遝資料中的一頁,因為這東西有些蹊蹺,所以我單獨留下了這頁。”
何教授盯著我的眼睛,伸手接過那金字塔的圖。我看他拿到圖後大概用眼睛掃視了一遍後,重新又看向我“你說的蹊蹺指的是什麼?”
“您還記得在重慶通知我參與這個項目的那天嗎?那天我接到了一個很奇怪的快遞,打開後裡麵的東西跟這圖上畫的長得很像。”邊說我邊指了指他手中的圖。
“什麼?你收到過這個東西?”他剛聽完我的話表情突然就變得激動起來,一隻手舉著那張圖晃了晃。
“長得差不多吧,我也不十分確定。當時研究室裡誰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是乾什麼用的,而且這東西出現的很奇怪,當時那單號完全查不到,也不知道是誰寄給我的。最後這東西還莫名其妙消失了,就是在我去您房子的那段時間,不知道被誰拿走的,隻是當時我也沒多在意這件事。”
“就這麼消失了!”他幾乎要站起來了。
我朝他點了點頭。
何教授皺著眉頭重新坐好,又抓起手裡的圖仔仔細細的看了起來。那張圖我之前看過好幾遍,幾個麵上的紋飾畫的都非常細致,但那些線條似乎沒什麼規律,起碼我沒看出來像什麼圖形。
何教授像將每一個細節都不漏的看過之後,終於放下這張紙,接著他把椅子向後撤了半步,彎腰下去從桌子下費力的拖出一個包來。
我看著他把那包提起放在桌子上。這包我認得,這是痞子和木頭隨行的那個黑色運動旅行包,我還記得在我們去越南之前他們把這包交給何教授保管。
何教授拉開旅行包的拉鏈,露出裡麵我見過的那個金屬容器。接著他擰開了那圓柱形的容器的蓋子。
我伸長脖子去看那容器,難怪這東西那麼沉,原來這容器的整體都是由外表的那種金屬製成,而且容器的壁厚幾乎有兩指。
何教授小心翼翼的伸手從裡麵拿出一個手掌大的物件放在桌子上,是個我之前見過的那種小金字塔,他用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意思是讓我拿起來看。
我遲疑著拿過這個似曾相識的東西,這個小金字塔的形狀大小和重量都和當時我收到的那個差不多。
“怎麼會在您這兒?”
“你再仔細看看,這個和你當時收到的有什麼區彆嗎?”何教授說著把桌子上的那張圖也推了過來。
我拿過圖,對照著觀察手上這個金字塔的幾個麵。細細的看過一遍我才發現原來這張圖畫的就是現在我手上的這個小金字塔。那些稀奇古怪的花紋完全都能對得上,畫這圖的人可以把這些細節刻畫的如此準確即便不是照著實物畫的也是對這東西無比熟悉。
“這圖就是這個金字塔呀。不過仔細看過之後我倒是可以確定當時寄給我的那個和現在這個是不一樣的。”我再次確認過之後對何教授說。
“哦?不一樣嗎?”
“嗯,是不同的。倒不是說這些麵上的花紋,當時那東西在我手上也沒多大會兒功夫,我也沒看那麼仔細,所以細節的東西我都記不清了。我說的不同是指的細致程度,現在這個比我收到的那個明顯做工要精細多了,雖然重量大小都沒太大區彆,不過跟眼前這個比起來,郵件裡的那個就像是個粗糙的仿製品一樣。”
“這到底是做什麼用的?為什麼會有人寄給我而這東西又會莫名其妙消失了呢?”我拿著那小金字塔在手上轉了一圈。
從剛才聽我說寄給我的像是個仿製品之後,何教授整個人就一直陰沉著,似乎心中隱忍著什麼一般,糾結和躊躇讓他的臉漲得有些紅。
這個平時善於發出指令的人居然也有語塞的時候,雖然我心中也是一團亂麻,但看他這副表情總是心裡平衡了些。
半晌,似乎是終於下了極大的決心,何教授長歎了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右手僵硬的取出錢包,摸出裡麵一張照片,用手摩挲著。
這張照片之前我見過,就是何教授給我看過他授位那天和他那盯著一個鳥窩腦袋的導師的合影。原本他一掏出來我就認出了這張照片,可此刻總覺得有一絲異樣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裡讓我覺得不對勁。
“這個東西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了,那還是十年以前的事情。”聽他說的話應該指的是那個小金字塔。
“我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其中一部分可能會讓你覺得匪夷所思,但那都是事實,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並不應該為世人所知。”
我聽他這麼說一下就來了興致,心想他終於肯放下平常那副冷峻的麵孔解釋些什麼了,於是坐直身子,略顯虔誠的看向他,希望他接下來要講的東西起碼可以解開點我心中早已揉成一團的亂麻。
“這照片你之前看過的,當時我們幾個很年輕,在同輩人中已經屬於非常傑出的,即使是在美國深造是也是如此。當時世人所知的與基因相關的技術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但其實我嘛當時研究的更加深入。”說著他就把那張照片放在桌子上過,眼睛盯著交叉的雙手。
我一聽就納悶了,我們都知道2000年以後,基因技術和對人類基因的探索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最大的事情就是2003年人類基因圖譜的完成,那可是好幾個國家的科學家共同研究的結果,這已經是劃時代的裡程碑了,即使是近十年來也都沒有能與之相媲美的更大進展,何教授所說的更加深入又到底是個什麼程度。
“還在攻讀博士學位的時候,我們三個就已經和導師斯特林先生一起從事研究工作了。我們所做的雖然不是人類基因圖譜那樣宏大的工程,但卻是最至關重要的,那是關於人類的進化之謎。”
我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身子都不自覺的向後挺了挺。
“其實你也不用覺得驚訝,關於人類進化之謎的研究很早就開始了。有這麼一批人,他們開始思考和著手這項工作的時間你也許根本想象不到有多早。隻是當時存在著一些材料、相關技術和理論水平的限製,所以之前的研究大都是以大量案例和猜測為主,最終也就隻有幾個概念性的猜測。”
“不過現在科技作為一個整體都在進步,我們當時已經有機會和能力去驗證一些東西,而且我們當時也的確這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