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醉酒侍郎君!
陸浮歡也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可是他唯在這裡才能活下去。
他覺得被人拋棄了,所以孤獨了。
紫瑤不知去了哪裡,翠雲樓因為丟了頭牌失了生意,也漸漸不待見他,尋個由頭不讓他進。
無趣。
於是他又想起了秋冷雲來。
其實都是玩物,隻是她未曾被他征服,便如揮之不去的心頭一塊陰影。
夜黑了,可醉著酒竟也睡不著了。
左擁右抱的姑娘,依舊散著濃濃的胭脂味,不知幾時,他也不覺著難受了。
門被猛地推開“七少爺,五小姐上吊啦!”
恍恍惚惚,不似人間。
姑娘們被驅散開,又是一聲“七少爺,你回去看看吧,五小姐上吊啦!”
方才迷迷蒙蒙睜開眼。
是陸安。
“陸安,你也來玩兒姑娘?你這一把年紀的,我來選些好……”
陸安氣得渾身發抖,老爺已經被叫去京城多日,夫人從來也不管事兒,全家都壓在他一個管家身上。
“七少爺,你給我醒醒!”一掌扇在他的臉上。
隻覺耳朵嗡嗡作響,嘴角流了點血,絲絲腥味直衝鼻子。
醒了。
自己這是在哪兒?
陸安?他不守著家來這裡乾什麼?
“你回去看看吧,四少爺失蹤了,五小姐上吊了,就剩一口氣啦!”
心裡一揪,衣衫不整地衝出去。
“七爺,您這些日子的銀子還沒給呢?”
“誰會缺你的!”陸安攔住那些花姑娘,塞了疊銀票。
“喲這位爺也是大方,明兒你來我就招待你!”
陸憐鳶的屋子裡,仍是漆黑一片。房梁上懸著一根繩子,在靜謐的夜裡,晃晃悠悠,好像有它自己的生命。
她的閉著眼,煞白著臉,手脖子上還纏著一圈紗布,滲著發暗的血。
大夫正在給她診脈。
隻陸浮林守在屋外,不知所措。
“三哥,五姐姐她……”
“你去哪裡了?四弟也不在,你也不在,要不是香蘭今天回來了,恐怕五妹就沒了!”
大夫抱著醫箱出來,麵無表情。
反倒更讓人憂心忡忡。
“三爺七爺,還請借一步說話。”
“此處沒人,你說便是。”
“五小姐命無大礙,隻是這脈象……是喜脈。”
約莫過了一場戲的功夫,才有些微的歎聲。
“喜……什麼喜脈?”
不是不懂,是不知道從何問起。
“唉,二位少爺,你們拿個主意吧,是留是打,現在還好說。等孩子大了,就難了。”
陸浮林和陸浮歡,兩個男人,如何能拿這樣的主意。
“我去問問爹。”浮林說。
“爹不在家!”
“那去問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