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雲忍著痛,跪下。
“鄭爺,彆把我送回春香樓,我服侍您!”
鄭少臣一驚,半晌說不出話來。
趁他發愣,她起身,就在這雜草叢生的荒野上,回歸了妓女的本性。
她將他撲倒,順著他的臉,他的脖子,直到他的胸口。
“你等等!”他感覺在做夢。
不是春夢,而是噩夢。
這樣漂亮的女子,下一瞬間,恍惚就會變成猙獰的鬼。
“你不想?”她柔聲問道。
他迷醉了。
“想……想!”牡丹花下死!他一翻身壓她在身下。
早春的寒風吹過裸露的肌膚,還差一點,桃花就要開了。
冷雲露出了以往的麵容,冷漠,帶著對這世界的點點恨意。她從繡花鞋裡,摸出一把三寸長的鋼針,狠狠地,不帶一絲猶豫地,紮進他的背後,再猛地抽出來。
“啊!”他大叫一聲,滾落在地上,睜著一雙三角眼,恐懼地看著被自己剝的隻剩紅色肚兜的絕代佳人。
噩夢成真了,美人變成了鬼。
冷雲手握著那把鋼針,對著他的左手,又猛地紮下去。
“想死還是想活!”
“活!活……”疼痛使他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那天是你買了桃鈴?”
她要恕罪。
“是我是我……不是!”說起桃鈴,他倒是委屈了,“我付了銀子,五千兩,可那秋塵歸,闖了進來,我就沒成事兒!”
她不信。
“我不騙你,你去問你師哥!我那天晚上,是跟他過的!那桃鈴還是雛子!”
她默然,不肯信。
小師哥因她,而遭遇不幸。
“我再問你,今天是誰帶你到這裡來的!”
“是陸七爺!就是他!他說要來抓你,還給了那老媽子一個玉佩,你去問問,這事兒沒的假!”
冷雲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她把衣服拾起,裹在身上。
“陸七爺到處說,遲早有一天要讓姑娘你主動獻身與他,他今天來,隻不過是在演戲!姑娘也看到了,他走的時候是好好的,所以剛剛在院子裡發瘋,那都是在騙你!為了讓你動心!”他信口開河,想到什麼說什麼。
隻要彆人不好過就成。
看著她漸漸失神的雙眼,便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剛嬉皮笑臉想爬起來,卻被她一隻嬌嫩的腳踩住心口。
“冷雲姑娘,你還是想跟我好的?”他抱住她的腳,細細的品著她的嫩滑。
冷雲一抖,重重踢了一下他的下巴。牙齒碰著肉,磕出血來。
“臭婊子,你還來真的了!”疼也忘了,男人隻想著征服。
她舉起鋼針,又對著他的心口紮下去,讓他再一次倒下。然後用力捏住他的嘴,把鋼針往他舌頭上紮。
一下又一下,反反複複,直到他的嘴裡一片血肉,舌頭像馬蜂窩一樣。
仍不解氣。
陸浮歡!
她才動了那麼一點心!
竟是個騙子!
婊子合該無情!
戲子合該無義!
這話她難道忘了嗎!
她比以往更無情了,握緊鋼針,最後一次紮在他的身上。
針沒入他的脖頸,再拔出,血如噴泉。
在這無人的荒野上,他看著漸漸升起的皎皎明月,緩緩吐出最後一口氣。。
一世終了,好人壞人,都融入了這片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