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摁著他的腳背不放,再次問道:“你寫,還是不寫?”
周遷的嘴巴被丁冷捂住,說不出話來,他隻能一個勁的搖頭。
見他如此反應,上官秀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哢嚓!上官秀二話不說,又是一刀砍落下去,菜刀也再一次劈斷周遷的一根腳趾頭。周遷疼得兩眼向上一翻,人當場昏死過去。
“澆醒他!”上官秀看眼昏死的周遷,麵無表情地說道。
如此血腥的場麵,洛忍、曹雷、袁牧以前都沒見識過,現在他們總算看到上官秀冷酷又毒辣的那一麵。
不過這也恰恰是他們願意看到的,隻有跟著這樣的人,他們才會有廣闊的未來。
曹雷打來一盆清水,對準周遷,當頭澆下。
周遷激靈靈打個冷戰,悠悠轉醒,他先是看眼上官秀等人,再抬起腦袋,看看自己缺了兩根腳趾的腳掌,鼻涕眼淚並流,喉嚨裡發出嗚嗚的哽咽聲。
丁冷把捂住他嘴巴的手移開,周遷斷斷續續地哭道:“彆……彆再砍了……彆再砍了……”
“周遷!彆再指望有誰會來救你,沒有人知道你在這裡!”上官秀貼近周遷,兩人的距離之近,鼻尖都快觸碰到一起。他一字一頓地說道:“這兩刀,我隻是想讓你明白,我現在不是在和你開玩笑,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去做,我會用這把菜刀把你的腳趾、手指一根一根地全跺下來,如果你還不肯配合,我就割你的肉、切你的骨,你真打算逼我做到這一步嗎?”
周遷身子一震,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顫聲問道:“你……你想讓我怎樣……”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把你這些年所有貪贓枉法的勾當都給我一件一件的寫下來,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收受了什麼人的多少賄賂,又因為什麼原因誣陷過哪些人,統統都要寫清楚。若有遺漏……”上官秀將手中菜刀提了起來,特意在周遷的麵前晃了晃,又把刀身上的血跡在他的麵頰上蹭了幾下,沒有再說話。
周遷徹底被上官秀嚇破了膽。
“我寫……我寫,我都寫,是不是……是不是我寫了你們就肯放我走了?”
“隻要你聽話,我不會難為你,但你若不聽話,我的手段你剛才已經領教過了。”
養尊處優的周遷這輩子也沒遭受過這樣的酷刑,現在他哪裡還能受得了,在兩根腳趾被硬生生砍斷後,他的心理防線已徹底崩潰。
周遷不再多言,他顫抖著提起筆來,粘了粘墨汁,沉吟片刻,開始在紙上快速書寫起來。
光是周遷自己能記得的事他就足足寫下十多頁,至於他記不住的,那就更多了。
等他告一段落後,上官秀將他所寫的十多頁供詞拿起,大致翻看了一眼,隨口問道:“就這麼多?”
“我……我能想起來的就……就這麼多了……其它的事,我……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說話之間,他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白了他一眼,上官秀繼續翻看周遷的供詞,在供詞裡,他發現周遷自己受了不少的賄賂,但同時他也向上級送出不少的賄賂,這就涉及到他上麵品階更高的內史府官員了。
他心中一動,一邊看著供詞,一邊狀似隨意地說道:“內史府總不至於隻有你這一個貪官吧?”
“不……不是……”
“你何不把其他那些人貪贓枉法的勾當一並寫出來?”
“這……這……”
“你又不想寫了?”上官秀笑問道,不過他臉上的笑容讓周遷的脊梁骨都冒寒氣。
“這太多了,而且,大多都是我道聽途說,也不知是真是假。”
“不管多少,不管是真是假,你隻管寫就是了。”上官秀笑嗬嗬地提點道:“涉及到的官員品階越大越好,職位越高越好。”
他為鈺王收集官員的罪證,如果隻是收集到一些小魚小蝦的罪證,那無足輕重,他也沒有功勞可言,但若是能收集到內史府高品階官員的罪證,那可就不一樣了,也必然會給鈺王留下深刻的印象。
而現在來看,這個周遷對內史府的情況了解的不少,在他身上,也必然能壓榨出更多有價值的情報。
“你隻管往多了寫,至於是真是假,我自有分辨!”上官秀催促道。
在上官秀的威逼誘導之下,周遷又寫出一份針對同僚乃至上下級官員的供詞。
在這份供詞裡,上到內史大臣宋晟,下到內史府的八品司務,被他數落個遍。看他這份告辭,內史府內簡直就沒有好人了,人人貪贓枉法,官官相護包庇,觸目驚心,駭人聽聞。
至於此份供詞的準確性如何,連周遷自己都說不清楚,其中大部分的內容都是他和同僚們閒來無事嚼舌根子時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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