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則簡單確認周圍沒有威脅後,便用肋骨棍撥弄那套防護服,裡麵的照明、工具和外部的冷兵器都沒有損壞,甚至防護服上的“89師偵察營三連二排排長劉科”字樣都清晰可見,隻有該穿著防護服的人和常規彈夾不見了。
常規而言,邊防配備的脈衝步木倉裝備有兩種子彈,相應的也有兩種木倉管,長得非常像舊時代的雙筒獵木倉,但它的木倉管並不是同時存在的,用普通子彈時,脈衝管就處於封閉狀態;用脈衝波時,普通管就處於封閉狀態。
掉在門口的這把木倉就是打光了常規子彈,但脈衝彈夾中的刻度表示這把木倉依舊處於滿能量狀態,是什麼讓一個戰士光用普通子彈而不去用能源充足的電磁脈衝。
地上這件防護服,跟頭盔所在的方向是相反的,並且看上去穿著防護服的人想要往屋裡去卻倒在門檻上,防護服擺放的樣子是衝著屋裡的,而頭盔和脈衝木倉則掉落在衣服後麵。
這種衣物的擺放樣式,與之前段承則在院子裡看到的子彈掉落方向是相反的,但與頭盔和脈衝木倉的掉落方向是一致的。
段承則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來這裡完全是為了躲避白影和尋找出路,不是為了來破案的,弄不明白原因最多讓他警惕心再提高一個檔位,並不能引起他太多的探究心。
他繞開防護服,左手拿著手電,右手緊握肋骨棍,雙手交叉橫在胸前,一副防護姿勢,輕手輕腳進了屋。
玄關的牆壁上到處都是粘著灰塵的蜘蛛網,透過這些廢棄的蜘蛛網,可以看到上麵有全身水分被抽乾的蜘蛛殘骸和其背後布滿裂痕的瓷磚。
腳下的地麵已經全是碎裂的瓷磚和被子彈打出的坑洞,碎瓷磚的邊緣大多烏黑鋒利,卻也有少數邊緣呈現出白茬,一看就是近期被打碎的。
打碎的瓷磚一直從玄關延續到客廳,但由於夜行動物的眼睛並不能分辨顏色,隻認得出黑白灰,現在模擬著夜行動物視覺的段承則也繼承了隻能分辨黑白灰三色的能力。
哪怕他隻看得見黑白灰三色,也能判斷出這棟房子的原主是個款爺。
玄關隻有一米左右,左邊連接著客廳,前方是一條長十多米的過道。玄關與客廳的隔斷是堵白色的牆,牆上滿是灰塵和汙跡,與牆相對立的是個長條狀的裝飾物,裝飾物上有一盞缺了燈泡的貝殼狀燈罩,如今上麵也覆蓋著蛛網。
繞過玄關,在其左手邊是個寬大的客廳,與過道等長,地磚也與過道相同,雖然看不出具體顏色,但在手電微弱光線的照射與夜行動物的視覺加持下,能夠明顯看出一溜明顯的腳印,從客廳延伸到樓梯,最後消失在二樓拐角處。
一樓客廳裡能夠明顯看出,曾經這裡鋪著地毯、一個長沙發正對著過道正對麵的大玻璃門,地毯上還有爛得看不出原型的木頭殘骸和兩個椅子的基本形態。
也許在大災變前,房子的主人就是坐在這裡,喝茶曬太陽,享受一天的悠閒時光。
客廳正對麵的大玻璃門後似乎又是個小庭院,但比進門那個稍微要大點兒,正對玻璃門的過道的上方是二樓走廊,原先當作走廊護欄的木料都發黑腐朽,倒是沒有蜘蛛網,隻有一件沒有頭盔的防護服麵朝上靜靜掛在著。
大玻璃門的右手靠牆邊有架鋪著瓷磚的樓梯,護欄全部腐朽成爛木頭,樓梯的中部有個大洞,不少地方都露出了鋼筋,看樣子已經損毀了很長一段時間,鋼筋上都覆蓋著灰黑色的蜘蛛網,被砸爛的部分全部落在一樓樓梯下的空間中。
讓段承則意外的是,那些雜亂的腳印似乎並不知道樓梯中間有個大洞,腳印一直延伸到大洞,又在大洞另一端與之相對的位置繼續連起來上了二樓,並消失在右邊拐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