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酷愛畫畫的姑娘,人家主動送上門來的,我到底沒有抵得住誘惑。”
他到底是簡單明了,兩句話就說完了全部。
“你淩晨2點多離開的酒店,酒店有人跳了樓,想必你是知道的,死者還是你的前妻,而那時候,你和舒紅的女兒正傷心地坐在大堂裡,作為一個男人,於情於理你都不應該走的,那個家這個時候需要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蕭警官,彆怕你笑話,我家裡那口子是一個母老虎,這麼些年,但凡我要跟舒紅母女沾上半點關係,她必定鬨得雞飛狗跳。我之所以偷摸溜了,一來是害怕家裡的母老虎發現我在偷腥,二來是怕警方以為舒紅的死跟我有關係。”
“你這麼偷摸一走吧,倒讓我更加懷疑你跟舒紅的死有關。聽說你前段時間有跟舒紅借錢?你們兩個會不會因為經濟的糾紛讓你對舒紅起了殺心?”
老苗無奈地一笑。
“警官,你這就言重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與舒紅之間還有一個女兒,舒紅死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女兒以後的生活怎麼辦。我再怎麼混蛋也不至於不顧女兒的死活吧,說到底她可是我的親生骨肉。”
“那,舒紅到底有沒有借錢給你,你借錢又是要做什麼?”
“說起來慚愧,我這些年過得不太如意,一家四口擠在兩居室裡。老二馬上就要上小學了,我們那套老房子附近沒有什麼好的小學,我老婆就想讓老二上市中心小學。
你是知道的,市中心小學地處市中心,戶口不在那邊根本上不了。那裡的學區房貴得要死,就算我們將那套小房子賣了,在那個地段也隻能買一套單身公寓,一家四口當然住不下。
我老婆就讓我管舒紅借點錢,這孩子上學要緊,儘管我不太願意,但為了孩子,我還是厚著臉皮找到了舒紅,沒想到,她十分爽快,滿口答應。
但我借的錢不是小數目,她說要給她一些時間。前天我給她打電話,她說周一不行的話,周二一定會給我錢的。警官,這孩子等著上學,我不可能乾那自斷財路的蠢事吧!”
蕭默離開之前,老苗說“蕭警官,我知道我曾經是對不起舒紅,但她,也不是啥省油的燈,這些年,我聽說她交的男朋友,十個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她的人際關係這麼複雜,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我敢斷定她的死跟她那些男朋友有關。”
這個世界上的渣男還真多,奇葩得形形色色,各有千秋。
老苗,其畫畫方麵的天份明顯跟他的人品不成正比。
暮色下來得快當,車子行駛在城市的街道上。
朱苗苗打來了電話,好像她跟自己很熟似的。
她說“蕭傻缺,你死哪去了?快點回家吃飯。”
朱苗苗還真是顛覆了蕭默對她的看法,這個姑娘,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沒有半點內涵的樣子。
一推開門,家鄉那久違的味道撲麵而來,差點讓蕭默濕了眼眶。
一桌子家鄉菜,色香味俱全。
自從姥姥去世之後,他再也沒有嘗到過這一種地道的味道了。
掃盤的間隙,不知道怎麼的,蕭默眼跟前始終晃悠著昨天晚上,朱苗苗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打著呼,流著哈喇子的形象。
她,怎麼看都不太像是一位宜室宜家的樣子啊?
呃,她靜靜地坐在他的對麵,風含情水含笑地看著他狼狽的吃相的時候,倒也是一位安靜的美少女。
是和喬安不同風格的漂亮樣子,喬安還有一樣不如她,至少喬安不會燒得這麼一手好菜。
一開口就把自己嚇了一跳。
“你今天有去找房子了嗎?你們單位有宿舍嗎?啥時候搬走?”
朱苗苗一開口,蕭默就後悔。
“蕭傻缺,你還有點人性不?你忍心讓我這麼一位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大姑娘去住那個沒有溫度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