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居然有人敢在太歲頭上動土,怕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轉身急急地往回走,被那個人叫住了。
“朱總,我等了你一個晚上,話都沒說兩句,怎麼就走了呢?”
他轉過身來“對啊,你等我做什麼?”
“朱總,你看到我發給您的那張圖片了嗎?”
“那張圖片?”
“是的,你看了嗎?那上麵掛的東西。”
“圖片很暗,看不太清。”
“是有人在外牆上拉了條幅。”
“條幅?剛才我在樓下怎麼沒有看見?”
“那是被風吹的,不過從這個窗口看下去,就可以看到一清二楚。”
“橫幅上寫了什麼?”
“我不太好說,是有關您的。”
“我的?”
“是的,不太好的語言。下午,我過來找陳陽的時候,將東西忘記在臨時辦公點。晚上回來拿,就看到那個橫幅,對您十分不利。”
“什麼語言?”
“我難以啟齒,還是您自己來看一看吧!”
“黑燈瞎火的怎麼看得見?”
“看得見的,從這個角度,拿手電筒一照就可以看見了。”
他很好奇,這條幅上到底寫了什麼?
忙湊了過去。
“條幅在哪裡?沒看見啊!”
“在那兒呢,我都看見了,您再仔細地瞅一瞅?”
他將身子再往窗戶洞口傾了傾,不知道是雨水還是風勢太大,他伸出手攀著窗台的手一打滑,然後身體的整個重心就往窗戶外頭傾去。
分秒之間,生死就已經定下了。
眼睛裡最後的畫麵,是那個窗戶洞口,那個人朝著自己伸了手,但並沒有抓住他的。
依稀之間,那個人一張臉笑得特彆地燦爛。
然後兩條白色的條幅從那個窗口垂下來,他甚至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那上麵寫的是什麼,然後就直直地朝著那個大坑墜去。
一夜風雨過後,又是一個豔陽天。
在建的第三醫院分院綜合病房樓工地,一夜睡得死沉死沉的老王醒來得倒是挺早,打開門的時候,看到大樓大門前的空地上,停著一輛寶馬,這輛黑色的寶馬他認識,是管項目的朱總的坐騎。
隻要他來,總是將那輛寶馬龐大的車身橫著停在大門前。
這位朱總不像其它部門的老總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倒是經常來這裡視察,一來就搞得草木皆兵的,弄得大家神經繃得緊緊的。
聽包工頭老包說起過,這位朱總脾氣大,凡事較真,反正不太好惹。
自打看見那輛車的時候,老王心裡就不太淡定了。
自己個睡得這麼死,朱總啥時來的都不知道,還指不定一會兒得怎麼挨一頓罵。
老王頭的思想異於常人,他想到了一個辦法。朱總這麼早就來了工地上,肯定沒有吃早飯,隻要自己個獻點殷勤,凡事都好辦。
工地外頭的早餐工程,買了一個大肉包,這種大肉包,肉多汁多,再配上一杯豆漿,那味道簡直不擺了。
拿著大肉包和豆漿來到朱總車前的時候,他發現駕駛室的車窗玻璃沒關,車內沒人,駕駛室的真皮座椅上一大灘水。
半個小時之後,老王找到了朱總,他買來的大肉包和豆漿拍的一下子掉在那個大水坑的坑沿上,朱總無福消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