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縣令為兩人帶上了屋門,自己守在門外,瞧見了雲縣令的態度,連冬大約也能猜出麵前這人身份不簡單。
“宋公子,不知可有何想問的?”
宋衍也並不拐彎抹角,“聽雲縣令說,這病情是你控製住的,依你的看法,這疫病可會傳染?”
“不會。”連冬語氣肯定。
“可有中毒的嫌疑?”
“在下也有這般猜測,隻是醫術不精,尚不能明確。”
連冬不由對麵前的人高看了幾分,這陣子,外邊人聲鼎沸,皆傳這是瘟疫,對那病倒之人皆是避之如虎,麵前這人倒是不同,一上來便問出他一直以來的懷疑。
宋衍點點頭,“還需勞煩連公子,多謝。”
“同為元朝子民,理應儘份力,宋公子多禮了。”
走出院子,宋衍問道,“這連公子確實不是一般人,他名甚?”
“連公子名喚連冬。”
這時,一個侍衛連忙跑來,“公子,那小姑娘醒了執意要離開。”
宋衍心想,那小姑娘醒了,大約這會惱上自己了。
“雲縣令,去譴人走訪,將染病的名單送到我院中,居住何處,染病時間皆要精細。”
“是,下官這便去安排。”
瞧見雲縣令匆匆離開,宋衍這才往自己住的院子而去。
尚未近院門,便聽見院子裡一陣喧鬨聲。
“姑娘,您快下來啊。”
“這樹上危險…”
“不要!你們都是壞人!”
宋衍踏進院子時,便遠遠瞧見幾個侍衛圍著院中的一棵歪脖子樹不停地勸解。
他抬頭望上去,便瞧見了有個穿著素衣的小姑娘坐在樹乾上,那樹乾搖搖晃晃,驚得底下的侍衛整顆心都跟著懸起來。
一個個地張開手,生怕這樹上的小姑娘摔了下來,受了傷,回頭遭了公子的責罰。
宋衍走了過去,“怎麼回事?”
一眾侍衛紛紛行禮,“公子。”
宋衍望了上去,眉頭微皺,“遙遙,下來。”
陸遙低頭一看,是宋衍來了,氣得小肉臉鼓鼓的,“宋衍,你個壞人!竟將姑奶奶拐來此處,人麵獸心!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禍國殃民!紅顏禍水!”
底下一眾侍衛紛紛垂頭跪地不敢再抬眼瞧宋衍,這小姑娘也是忒膽大了,直呼公子之名不說,竟還言語羞辱公子…
宋衍卻是一陣汗顏,這禍國殃民,紅顏禍水豈是這般用法?
陸遙心中懊悔極了,便不該覺著他麵相好看便鬼迷心竅救下他,如此這般害了自己,不是禍國殃民紅顏禍水又是甚?
瞧著陸遙氣鼓鼓的,他歎了歎氣,“遙遙,你先下來,上邊危險。”
陸遙扭頭不去瞧他,“不要!”
“真不下來?”
“不下!”
宋衍瞧她並不聽勸,足尖輕點,借著力飄離地麵,不過一瞬便站在了樹乾上。
陸遙大驚失色,正欲逃跑,便被宋衍一把揪住她後領子,從樹上跳落回地麵。
陸遙拚命掙紮,“你個衣冠禽獸,放開本姑娘!”
宋衍並不理會,揪著她後領子,猶如拎小貓般,徑直往屋裡走去,留下一眾麵麵相覷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