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探退下後,廂房裡僅剩下宋衍和陸遙。
陸遙見宋衍看了許久的口供都未發一言,疑惑問道,“師父,那嫌疑犯說什麼了嗎?”
宋衍神色複雜,將口供遞給了陸遙,“你自己看。”
陸遙接過來細細翻看,上頭大致寫的是李郎中的兒子李傑知道的一些事。
李郎中為京城的一位大官研製藥,至於研製的是什麼藥,李傑也不知曉,隻知道,事成之後,李郎中將會被舉薦到太醫院當值。
就連李傑,事成之後媽高官也會為李傑謀一個官職。
可問及李傑,那高官的份他卻說自己並不知曉。
陸遙將知道的事連接了起來,很快便得出了猜測。
“師父,如果徒兒沒猜錯,那這李郎中研製的藥方便是當初疫的起因?”
“嗯,應該是。”
宋衍神色嚴肅,這雲縣也算是富饒之地,雖離京城遠,可也是天元朝的要塞。
這京城裡有人在雲縣投毒,其心必異,幸好當初發現得早,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可現在,也依舊不知曉那幕後之人是誰。
宋衍當即在案桌前坐下,手執筆,瞧著應當是要寫些什麼。
陸遙連忙湊過去在旁邊站著,幫著他磨墨。
她這一乖巧主動的舉動,令宋衍猛然想起她那慘不忍睹的字。
“遙遙,最近武功練得如何了?”
“好的,遙遙還要多謝師父的細心教導呢。”
陸遙笑得眼角遙遙的,語氣中滿是討好與狗腿。
師父的字,竟寫得比連冬還好呢。
宋衍握筆的手頓了頓,隨即反應過來,“那從明起,每天練半個時辰字。”
“哈?為什麼?”
陸遙小臉一懵,啥?讓她練字?!
誒不是,咱不是學武功嘛?
為什麼還要練字?
宋衍像是接收到了陸遙的疑惑,開口淡淡解釋道,“你的字寫得不太好,多練練。”
“我不想練。”
陸遙撇撇嘴,練字什麼的,也太枯燥無味了,關鍵是,手還累。
宋衍微微挑眉側頭對上陸遙的目光,那目光裡帶著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寵溺。
“聽話。”
“…”
陸遙語塞,他這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了嗎?
宋衍見她不應下,又笑笑道,“你覺得為師的字寫得如何?”
陸遙順著他的視線又瞥了一眼,結果倒是把信的內容給看了一遍…
這看起來是封要上呈給聖上的信件,把雲縣的事,以及李傑的口供等等都給寫了上去。
這等子私密信件,師父竟然半分不防備著自己?
陸遙不由心裡漾著異樣的緒,“師父的字自然是寫得極好的。”
“你可喜歡?”
“喜歡。”
“遙遙,那不如你來臨摹為師的字,如何?”
宋衍的話像是有魔力一般,一個字一個字地蠱惑著陸遙,陸遙對上宋衍的目光時,不受控製地點點頭。
“好。”
宋衍扯起唇角,臉上揚起清淺的笑,“每一時辰。”
“???”
啥?“不是半個時辰嗎?!”
宋衍眸光裡閃過一抹玩味,“為師的字,又豈是那般好練的。”
“…”突然想反悔。
等等,師父讓自己臨摹他的字,難道就不怕自己以後假冒他的份寫假信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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