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師來走走後門!
陸遙麵色難看,主子昏迷躺在床上,底下的丫鬟卻連煎藥都這般散漫。
那股子惱怒一下子充斥上頭。
“讓你們煎藥,你們為什麼卻在這嬉笑玩鬨。”
那兩丫鬟聽了這話麵上閃過一抹心虛,下一秒卻挺直了腰板反駁,“我們這正準備煎呢。”
陸遙大步流星走過去抓起藥包,“可我明明瞧見你們在嬉鬨,這藥包放在這竟是連開封都沒有!”
“我師父的藥你們這般懈怠,如此行事,已是失職!”
那兩丫鬟嗤笑一聲,“你不過是個寄住的客人,世子爺瞧你可憐收留你罷了,還真把自己當顆蔥了?”
“就是,有什麼資格訓斥我們。”
“我原先是老太妃院子裡的,就是管家見了我,也是要尊稱一聲姑娘的!”
陸遙麵色越發難看,竟真有這般強詞奪理的厚臉皮之人!
陸遙冷嗬一聲,“既然都是姑娘了,還在這待著做什麼。”
陸遙滿心都是怒氣,想教訓這兩個人,可師父躺在床上,她此刻半點勁也提不起來。
方才那自稱是老太妃院裡的丫鬟挺直了腰板,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她原本在老太妃院裡是一等丫鬟,這等子廚房粗事,她才不想臟了手。
兩個丫鬟走後,陸遙將藥壺洗了一下,小心翼翼將藥包裡的藥材倒進藥壺裡,倒水放到爐火上燒。
廚房外的一個小丫鬟跑了進來,看起來年紀不大,才十二三歲的模樣。
“姑娘,煎藥這種粗活,還是奴婢來吧。”
陸遙搖頭拒絕,轉手來轉手去,倒不如自己煎的,更放心。
等到陸遙把煎好的藥倒進碗裡時,已過了將近半個時辰。
她匆匆帶著藥碗回到自己院子裡。
院子裡的丫鬟侍衛已散去一半,那禦醫正在屋子裡頭給宋衍看診。
陸遙進去時,正瞧見那禦醫搖頭歎氣的模樣,“恕老夫醫術不精,解不了這毒,王爺王妃還是另請高明。”
定王妃跌坐在一旁,差點暈了過去,定王爺連忙扶住她,看向老禦醫,“林太醫,難道真的就沒法子救小兒嗎?”
林太醫將藥箱子都收拾了整齊,“世子中的毒實在稀罕,老夫解不了,但有人為世子爺服藥護住了心脈,想來醫術比老夫精湛,王爺不如去尋那人,興許還有法子。”
“告辭。”
那太醫提著箱子匆匆離開,與陸遙擦肩而過。
陸遙端著藥碗放在一旁。
定王爺看向陸遙,問道,“太醫說的人是你?”
定王妃眼眶通紅,也看向陸遙,眼裡帶著希冀。
陸遙點點頭,“嗯,給我些時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師父。”
定王妃拉過陸遙的手,滿眼淚光,“好孩子…”
定王爺攬了攬定王妃,“我先扶你回去歇息,這兒交給陸遙看著。”
定王爺年少時便上了戰場,征戰數十年,因此才得了一個“定”字封號。
即便現在麵前躺著的是他的兒子,他依然沉著冷靜。
他肩負著整個王府,必然要比常人更能承受得多。
定王爺帶著定王妃離開後,陸遙端過藥碗打開,熱氣騰騰的藥味彌漫在整個屋裡。
陸遙用勺子舀起半勺子藥,伸到唇邊嘗試溫度,苦澀的味道四散開來。
溫度適中,隨後才輕輕用手扯了扯宋衍的嘴唇將藥汁小心翼翼送進去。
一來一回費事頗久。
等到一碗藥見底後,她拿著帕子輕輕擦拭那沾了藥汁的唇瓣,大約失血過多,有些蒼白。
眉頭緊鎖,薄唇緊緊的抿著,麵色蒼白到近乎透明,想來應該是受毒折磨所致,已經開始感覺到體內的刺痛。
陸遙伸手握著那隻蓋在被子下的手,棉被下的溫度也沒能他身子暖和,手指冰冰涼涼的,讓人感覺不到生氣。
她卻不由想起了上一會宋衍昏迷時,墨生喂藥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