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方才的一幕,深深刻在了陸遙腦海裡,麵前的這個人…
是魔鬼。
可為什麼,他不殺她。
她明明撞破了那樣的秘密,他還留她命。
陸遙想不明白,可她此刻卻知道,不能問,不能深究。
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陸遙強壓著恐懼,沉著聲音問,“我能走了嗎?”
白衣男子頓了頓,側過頭看她,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儘管她隱藏得很好,可目光裡,全然是恐懼。
這樣的目光,讓他心裡不適。
“為什麼要怕我。”
他聲音淡而輕,讓人感覺不到他的緒。
陸遙回答不了,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命就搭在了這裡。
白衣男子見她不答,又瞥見她手裡緊緊攥著的瓷瓶子,沉默了半晌,又道,“我沒有想要你的命,你為何要怕我。”
“那屋子裡的一切,也不是我做的。”
陸遙聞言,驚訝地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他在跟她解釋?
為什麼?
白衣男子不再說話,低下頭繼續看手裡書。
他不想她用那樣的目光看自己,誰都可以,可她不能。
陸遙明白,她現在沒辦法離開這裡,可麵前的人又不殺她。
如果那屋子裡頭的人,真的不是麵前的這個人做的,那是誰?
方丈嗎?
可這個麵具男,為什麼會在這?
這一切,都讓陸遙疑惑,也讓她害怕,她不想探究下去,知道越多,她隻會死得更快。
她還要出去救師父,不能死在這裡。
陸遙扶這牆壁緩緩站起了子,方才進來時,她沒有注意到,其實這間密室裡,放置著各類的器具和草藥。
看起來,像是製藥的地方。
懷抱著淡淡的希冀,她也在小心試探著對方對她容忍的底線。
“我能借用這些東西嗎…”
白衣男子半晌,“嗯”了一聲。
陸遙心中微喜,可卻更加害怕了。
這般讓人摸不著底線的人,最是危險。
他給陸遙的感覺,讓陸遙想起了一個人。
可那人又與他不同,那人會笑,甚至時時刻刻都在笑,可麵前的這人,他不會。
淡漠疏離,冰冷的子,拒人於千裡之外。
陸遙按捺住心中的恐懼,放輕就腳步走到放置瓶瓶罐罐的桌子邊。
將手中攥著的瓷瓶子鬆開,陸遙的手一片紅痕與淤青的印子,看的出來,她方才將瓶子攥得有多緊。
陸遙想及外麵的池生,希望他能穩住子不要衝動。
陸遙深深地呼吸一口,將瓶子裡的藥丸倒了出來…
將一盞油燈挪到了跟前,拾起邊上的一把銀勺子,放置在油燈上燒,隨後從腰間掏出一小包藥粉,倒在銀勺子裡裡頭,隨後才將一顆毒藥丸放置上去…
白衣男子微微側目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眸光裡帶著淡淡的,不易察覺的欣賞。
陸遙似有所感,抬眸看去,卻又沒看見什麼,白衣男子依舊在看書。
隻是手中的書,至始至終,都不曾翻過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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