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皺著眉頭,緩緩睜開眼,身上還有微微的痛感,入目的,是昏暗的夜,麵前燃著火堆。
陸遙察覺自己靠在樹上,微微挺直了身子,痛感席卷而來,“嘶…”
池生察覺到了動靜,轉過身子來,看見陸遙醒了過來,心中大喜。
他連忙湊過去蹲下身子與她平視,“姑娘,感覺如何?”
陸遙搖了搖頭,她明明自己闖進了一間密室,遇到了一個戴麵具的人,然後還看見了…
又是一陣犯惡心,這次她終於忍不住起身側過頭吐了出來。
池生微微擔憂地看著她,手掌輕輕拍著陸遙後背,試圖讓她好受些。
陸遙抹了抹嘴,問道,“我怎麼會在這?”
她明明自己吞下了毒藥,還沒能解毒,就暈了過去。
為什麼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還在這個地方…
池生頓了頓,答道,“屬下見你一直沒出來,打暈了那人進去看,卻沒見你人影,便一直在寺裡待著。”
“昨夜我房裡闖進了人,我追著那人來到這,就看見你躺在這裡了,姑娘,到底怎麼回事?”
陸遙搖了搖頭,“我隻記得,我在意間密室裡煉解藥,後來一直解不出來就吃了毒藥,然後暈過去了…”
池生臉色刷的一下蒼白,“那你現在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陸遙動了動身子,感覺身子還有疼意,可是,卻沒有了毒藥進身時的那股子難受。
她腦子裡閃過自己昏迷前見到那道向自己走開的白色身影。
難道…
是他救了自己?
陸遙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果然銀墜子沒了,心裡一陣失落,卻摸到一個像是瓶子狀的物體。
陸遙疑惑,從懷中取出來,果然是個白瓷瓶子,不是她的東西。
她打開一看,裡麵放著一顆藥丸,淡淡的藥香透過瓶口散發出來…
陸遙愣了半晌,又不確定地湊在瓶口細聞,像她煉解藥時的那股子味道,卻又更加純,又好像多了什麼東西。
陸遙心中大喜,是解藥!
池生疑惑,“姑娘,這是…”
陸遙唇角微微揚起,抑製不住的笑意,“解藥。”
池生臉上閃過一抹激動,太好了,公子有救了!
池生連忙跑去原先拴馬的地方,想去將馬帶來。
陸遙將瓶子收好,放回懷裡,卻摸到了一張紙條,她疑惑地取出來打開了看。
“我會找你。”
陸遙不動聲色地將紙條收了回去,看向牽著馬而來的池生,“走吧,回王府。”
兩人騎馬趕回城裡,速度極快,陸遙忍著疼痛,終於趕在宵禁前進了城。
剛下了馬,便匆匆跑進了府裡,門衛一看見兩人回來,急忙跑去向王爺王妃稟告。
陸遙回到了房裡,憐蘇聽見聲響抬頭望去,是走了幾天的陸遙和池生,大喜過望。
“姑娘,您終於回來了!”
陸遙點點頭,便徑直往屋裡走,床上,熟悉的身影依舊躺在那,隻是麵色比離開時更要蒼白了幾分。
陸遙連忙取出懷中的解藥,小心翼翼地掰開宋衍的唇瓣,將藥丸送進去隨後又取了水,送了一些。
見他終於將解藥咽下,陸遙心裡的那塊大石頭終於放下,竟趴在床邊睡著了。
定王爺定王妃聞訊趕來時,便看見風塵仆仆的小人兒趴在自己兒子身邊睡著了。
定王妃麵上閃過感激與憐惜,眼眶微微濕潤,取過一旁的毯子輕輕給她蓋上。
定王爺見兒子終於無恙後,壓在心裡的大石頭也終於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