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心微微一動,“可是我師父醒了。”
得到了侍衛的肯定,陸遙嘴角揚起,露出了這麼些日子,第一個舒心的笑容。
嚴真看得出神,這小陸遙,不會是真看上她師父了吧?
“師父~”
陸遙跑進屋子裡,便見憐蘇正好在將宋衍扶起來靠床頭而躺。
宋衍聽見聲音望過去,那道小身影向自己跑來,眉目帶著笑意。
宋衍不由唇角微微揚起,卻在瞥見陸遙後頭跟著的人後,笑容戛然而止。
嚴真揮了揮手,咧嘴一笑,“木頭臉,醒了啊?”
陸遙坐到宋衍旁邊,拿過他的手,給他把脈。
脈象平穩,看起來應當是恢複得不錯。
“師父,你可擔心死我了…”
陸遙嘟著小嘴,小聲埋怨著。
那張小臉鼓鼓囊囊的,嬌氣可愛極了。
宋衍麵上含笑,伸手輕輕彆過她頭上那縷發絲,“師父沒事了,辛苦你了。”
陸遙鼻頭一酸,眼眶微微泛紅,他是自己在穀裡結識的第一個外人,相處了這麼久,早已當成家人一般重要了。
她那時是真擔心自己沒辦法解他都毒,最後師父會像娘親一般離自己而去。
“師父日後去哪都帶上我可好?”
“好。”
宋衍滿臉的寵溺,那目光裡的柔情,全然放在陸遙身上。
一旁的嚴真,原本還有些饑餓,想著來蹭點好吃的。
此時,他卻感覺飽了,什麼都吃不下去。
“我說,你倆能不能注意一下我?”
師徒倆的溫馨場麵,憐蘇看著都覺得高興,偏偏被嚴真一句話給打破了。
陸遙這才反應了過來,連忙起身去拿桌子上的湯藥。
宋衍瞥了一眼嚴真,“嚴公子今日怎麼來了?”
他方才問憐蘇時,她說陸遙去看嚴真做秋千,沒頭沒尾,著實令人疑惑。
嚴真咧嘴笑道,“我當然是來看你的啊!順道兒給陸遙做個秋千。”
聞言的陸遙,冷嗬一聲,還秋千呢,可彆是想把整個院子給拆了。
陸遙端著盛藥碗的托盤又坐了回去,撞上宋衍目光裡的疑惑,解釋道,“他把我院子裡頭的秋千坐壞了。”
宋衍上下掃視著嚴真,淡漠道,“看來二皇子府的膳食不錯。”
“…”他懷疑這師徒倆是提前串通好的。
陸遙垂眸低笑,端起托盤上的藥碗,一股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
嚴真立馬屏住呼吸,他可不喜歡藥味。
宋衍正欲抬手接過藥碗,卻見陸遙用勺子舀起藥,伸到櫻紅的唇邊淺嘗…
像是在嘗試溫度,又像是在嘗味道。
隨後才將勺子送到自己麵前,宋衍愣了半晌,聽見陸遙喚了自己一聲。
他這才回過神來,僵著身子喝下湯藥。
那湯藥本應是極其苦澀難喝的,宋衍卻感覺此時那藥汁,什麼苦味也沒有。
陸遙又舀起一勺藥,沒再放到唇邊感受溫度,隻是小心的送到宋衍的唇邊,後者毫不猶豫的吞下,臉色絲毫未變。
她這幾日,都是這般喂藥嗎?
他眼神停留在那殷紅的唇瓣上,不由想起之前教陸遙練字的情景,柔軟的觸感…
宋衍耳朵嗡嗡直響,不自覺就開口問道,“這幾日,都是你這般給我喂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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