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放棄原先的念頭,要想打破傀儡背後的組織,就得把傀儡爭取過來,以此為橋梁,攻陷敵人陣地。
傀儡陣前倒戈,殺傷力才足夠大。
“我去跟田農和錦繡談,負責策反他們。”
白女士笑了:“那幾乎不可能——你可以試試,我們靜待佳音。”
本來,無關鍵證據抓捕,十小時內必須釋放。現在,我直接去審訊室,麵見他們人。
想不到,白女士的辦公室那邊,有律師直接找上門來,為田農和錦繡做取保候審。
那位律師姓江,是京城大律師行的老牌律師之。
“韓先生,久仰大名,以前在娛樂圈的通氣會上見過。你是英姐的左膀右臂,年輕有為,前途無量,佩服佩服!”
江律師是老江湖,見麵,先套近乎。
我也很客氣,畢竟這些律師都是行業裡的精英,根本沒有必要挑戰他們,切按規矩來。
我告訴他,如果想取保候審,就得找白女士特批,否則,現有這些人誰都幫不了他。
江律師滿臉堆笑:“多謝指點,但我們知道,白女士沒有特殊情況不會出手抓人,我過來看看,儘量協調關係,但不要讓白女士為難。韓先生,不如我們找地方聊聊,喝杯咖啡。”
我暫時放下去找田農的想法,跟著江律師起到了外麵,找了家星巴克坐下。
江律師談吐文雅,點到為止,不像是律師,更像是大學教授。
他摘下金絲邊眼鏡放在桌上,淡定地望著我:“韓先生,誰也想不到,你在京城裡快速崛起,超過了所有同齡人,我原先以為,你跟著英姐,她就是你的天花板,想不到你跟白女士交往密切,直接超越了所有人。要知道,白女士在白道裡麵已經處於很高的位置,像我們這些人,見她麵都很難,更彆提跟她同台競技。”
這是實情,江律師並不是謙虛過度。
恰恰相反,他和白女士之間的相差高度應該更懸殊,普通人在京城裡沒有特殊機會,連白女士這種人的名字都無法聽說。
我笑著告訴他:“你想取保候審,似乎無此必要,十小時之內,定會放出去,白女士不想被人家戲耍,把田農抓起來,隻不過是個警告,沒有實際的證據,我猜很快就放出去。江律師,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讓他在這裡住十小時也不是什麼壞事,保證不會有任何損傷。”
江律師感歎:“韓先生,我是乙方,人家是甲方,作為他的律師團隊員,我必須要為他的安全負責,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責任所在,不能不來。能夠見到你還是很開心,畢竟我們在公事之外,還有些私人關係可以發展,我的朋友有家很好的紅酒酒窖,什麼時候有時間。你陪著英姐過來,讓我們也表表心意。”
我忽然想起,江律師是娛樂圈裡,幾個大影視公司的法律顧問組長,所以他們對英姐更加熟悉,也知道英姐做事乾淨利落,賞罰分明,願意跟她來往。
我替英姐答應,江律師千恩萬謝:“韓先生,京城裡很少遇到你這樣,謙虛又有為的年輕人,大部分人登龍門,身價倍增,早就忘記了自己艱苦的時代,以至於他們飛得越高,跌的越重,就像流星,轉瞬間失去了蹤影,你跟著英姐,肯定大有前途。”
他跟我交換了聯係方式,又提出另外件事,十小時之後,田農他們釋放,希望大家以後成為朋友,不再針鋒相對。
我笑著告訴他:“江律師,你是法律顧問,這樣說已經超越了職權範圍,田農做了很多事情,要把娛樂圈攪得天翻地覆,你肯定也無法限製他。英姐是娛樂圈裡的女大佬,雖然已經退隱,但還是關心著這個行業的發展,她不希望有人破壞大家的飯碗,你覺得怎樣?”
江律師感歎,取出手帕輕輕擦了擦眼鏡:“沒錯,整個行業是所有人的飯碗,就像我在律師行業,如果有人敗壞律師的名聲,成了害群之馬,我們定會聯手把他驅逐出去。我剛剛也在想,你和英姐都是江湖上的有為之士,怎麼會對田農下手?定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行業的事,可惜,我們有合同限製,不能隨時解約離開,我這個人嫉惡如仇,有自己的道德底線,絕不會跟這種人同流合汙。”
我笑起來,不管江律師怎麼表白,我跟他之間永遠不是路人,他是田農的律師,而我是幫助白女士的江湖人物,我們雙方隔著萬條鴻溝。
“韓先生,我有個邀約,除了紅酒酒窖那件事,還希望你和英姐到我的田莊去做客,就在京城的東北,著名水庫的旁邊,有十畝地,裡麵種的是天然蔬菜,還有,養著雞鴨牛羊,雖然算不上世外桃源,但也能陶冶情操。”
我笑著表示感謝,我跟江律師之間,絕對不會到那種程度,如果他想拉攏我,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知難而退。
他忽然壓低了聲音:“韓先生,我直在想,田農和錦繡來到京城,不可能孤軍奮戰,他們的背後定有巨大集團,我正在搜集這方麵的資料,如果我們能夠合作,隻會利於不敗之地,我這裡有些資料,請你過目。”
他打開公文包,取出份文檔,大約有十多頁,放在我麵前。
我望著他,並不急於翻開檔案。
江律師會意:“韓先生,我沒有帶錄音、錄像設備,這個星巴克,也不可能記錄我們之間的任何行為,所以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