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他應該是在安慰對方,錦繡連連點頭,很快就止住了哭聲。
這個時候我完全成了旁觀者,無法介入他們之間的交流。
那位催眠師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某種韻律,連我都不知不覺陷入了恍惚之中,仿佛也被他催眠。
錦繡抬起頭,無助地看著他。
忽然間,催眠師又使用了普通的語言:“不要害怕,仰望前路,尊主不滅,天下太平。”
我不由自主輕輕跟著重複,仿佛這十個字,帶著某種魔力。
錦繡也在重複,當下,催眠師成了審訊室裡的主宰。
我想站起來,雙腿疲軟無力,雙手也不聽使喚。
當我展開食指的時候,指頭仿佛變成了枯萎的樹枝,讓人莫名驚詫。
“現在我就帶你走,誰敢阻攔,殺無赦!”
催眠師轉過身看著我,我無力阻止他,原來,這是場陰謀。
我找他來的時候,也是通過線人朋友,本來覺得值得信任,隻是現在他已經變了。
江湖人心險惡,就是如此。
他們向外走,外麵的那位催眠師正好回來,雙方麵對麵,瞬間,兩人同時動手。
招之下,外麵的人倒下去,裡麵的人冷冷笑:“真是不自量力!”
我勉強支撐著站起身,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不要走,你們這樣逃跑,很容易遭到白道力量的射殺。”
那個催眠師回頭,手心裡突然出現把手槍,槍口指向我:“韓立,不要多管閒事,你早就該死了,幫助白道力量對抗哈桑集團,罪名很大,你根本承受不起,現在就送你上路吧。”
他的右手食指微微動,我無法閃避,全身猶如泥塑木雕。
千鈞發之際,錦繡突然抓住那個催眠師的手,向旁邊推,子彈射出,射中了旁邊的花瓶,嘩啦聲碎了。
“不要殺他,他是我們的朋友,對於哈桑集團,他是救命的貴人。”
很顯然,那個催眠師隻想殺人滅口,第次指向我。
我渾身不能動,但頭腦意識很清醒,隻要他開槍,我就死定了。
錦繡猛地倒退了幾步,張開雙臂擋在我前麵:“不要殺他,難道你不服從我的命令嗎?我們逃跑就逃跑,不要殺人,尤其是韓立,他比我們所有人更珍貴,現在開槍,你就死定了。”
催眠師想了想,收起了手槍,雙手伸向錦繡:“我們走吧,不要跟這些人囉嗦,先離開京城再說。”
兩個人離開,我過了至少半小時,身體的無力感才慢慢消失。
外麵進來的催眠師已經死了,雙方格鬥,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我打電話詢問線人,線人的電話關機,人也消失了。
這是個陰謀,哈桑集團巧妙的利用了我們的漏洞,直接進來,如果不是我反應夠快,恐怕還會遭受更重的損失。
我追出去,街上已經沒有人影。
我報告白女士,她勃然大怒:“哈桑集團竟敢這樣,難道他們的長輩人活得不耐煩了嗎?這是在京城,隻要我道命令下去,海空全麵封鎖,他們插翅難逃。”
這是她的氣話,我立刻勸阻:“白女士,不要小題大做,他隻不過帶走了錦繡,對我們來說沒有惡意,還是放他馬吧。”
白女士哼了聲,對我的建議肯定是不加理睬,畢竟我和她之間差著無數鴻溝,她想做的事誰都擋不住。
現在我隻是覺得奇怪,哈桑集團營救錦繡,得罪白道力量,簡直是得不償失,如果沒有特殊原因,他們不會鋌而走險。
白女士那邊已經忙碌起來,她隻需要打幾個電話,整個京城的防衛係統就會行動起來。
在各個關鍵節點設置哨卡,逃跑的兩個人,除非是找條地縫藏起來,不然,住酒店或者是乘坐交通設施,都會立刻被抓。
白女士很惱怒,這些人帶走錦繡,扔下田農,至少證明,她開始的調查方向就錯了。
如果把精力放在田農身上,不管追查多久,都隻是在皮毛上打轉,無法深入內心。
這件事嚴格來說,是我手造成的,當我審訊田農和錦繡的時候,才想到催眠術,隻是沒料到,關鍵問題出在催眠師身上。
對於錦繡,我有些於心不忍,催眠師想殺我的時候,她迎著槍口保護我,普通女孩子隻顧逃走,早就忘了這事。
看來,她做事公平、公正,任何時候都不會失去標準。
我對於錦繡起初沒有任何感覺,現在被她奮不顧身救下來,我就覺得欠她份人情,以後必當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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