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子部落以東兩千餘裡的星海沙漠邊緣,此刻正發生著1件震驚整個北境的離奇懸案,那就是位處於沙漠、草原、森林交界處的十7鋪部落,1夜之間連人帶屋總計3百4十6戶人家,兩千1百3十餘人,突然徹底消失在1向人來人往的深水灘。
深水灘這個位於星海沙漠、貴由草原與拔古森林交會的水草地,向來是整個北境貿易交通最頻繁的1處市集,除了優越的地理位置以及肥沃的水草環境,更重要的是它掌握著進出拔古森林的咽喉。
因為對北境這塊土地來說,深水灘這個地方是沙漠與草原的分水嶺,千百年來,兩邊的部落便為了地盤的爭奪發生過不知幾百上千回的大小衝突,畢竟兩地的生活條件差異極大,生活在沙漠地區的部落,總是想儘各種方法嘗試將勢力版圖伸進水草豐美的貴由草原。
5大草原的各大部落當然知道沙漠部落對草原地盤的垂涎,更知道1旦讓沙漠部落的勢力進到貴由草原,接下來就會繼續對其它草原地盤虎視眈眈,所以在協助貴由草原部落抵禦沙漠部落的這件事上,總是不遺餘力的團結1致,這是利益衝突始終不斷的5大草原,難得1見的共同對外。
正因為如此,深水灘這個地方便毫無意外的成為兵家必爭之地,1方麵是幾乎十之89的衝突發生都是肇因於此。
首先是這裡是各方貨貿往來最密切的地方,隻要是沙漠或草原相關的生意買賣,幾乎都是約定俗成的在這裡進行交易,不管是銀貨兩訖或是以物易物,總能在深水灘獲得最具公信力的交易保障。
交易完成後,便由各自的人馬將貨物運回各自的部落,避免因為對方的貨物運輸人馬長時間長驅直入自己的地盤,徒然製造不必要的猜疑與糾紛。
而買賣交易向來就是最容易發生利益衝突的地方,不管是貨辦成色不對,還是銀錢數字不足,甚至還經常出現1物2賣或是贓物脫手的不良交易,隻要是1點小小的糾紛出現,往往就會延燒到成整片部落或是沙漠與草原之間的對立。
其次就是各大草原部落的共同意誌。與其讓糾紛與衝突發生在各大草原境內,不如讓1切亂事僅止於深水灘這個地方,畢竟相較於沙漠部落的物質條件,草原部落在戰士人數、牛羊馬匹數量、糧食飲水供應都擁有更多的優勢可以決定在甚麼時候、甚麼地方發起戰爭。
隻要他們1發現苗頭不對,往往就會在深水灘這個地方挑起事端,逼得沙漠部落隻能在深水灘這個地方與草原部落提前攤牌,無法將威脅進1步施加到對方的地盤,所以沙漠部落1向無法在草原部落的身上嘗到甜頭。
最後1個關鍵,就是位於深水灘背後的拔古森林。拔古森林對所有的北境部落來說,向來是最安全,也是最危險的地方。
不管是再怎麼懸殊的戰力對比,隻要你能活著躲進拔古森林裡,就算身後的敵人是千軍萬馬,也不敢貿然追擊,因為拔古森林能夠在頃刻間幫你將所有敵人吞噬殆儘。
所以大家都有誌1同的選擇深水灘這個地方做為決戰的戰場,就是在1旦不幸戰敗時,至少還有1條得以苟且偷生的退路,至少不會讓自己被對手斬草除根。
至於拔古森林為甚麼能有這樣的神通,千百年來對北境來說始終是個謎團,直到後來狼族進到拔古森林這個地方,才讓所有人知道千百年來暗藏在這裡的神秘力量。
最早發現十7鋪部落的消失,是長年在深水灘做著葡萄酒生意的阿朗多,每個月的這個時候,他都會來深水灘向沙漠部落采購當季的葡萄美酒,這回他刻意提早了兩天前來,是因為天氣炎熱的關係,大家對葡萄酒的偏愛更甚於糧食酒,所以他想趁著市集還沒開張的時候,提早來深水灘做好準備。
哪知道就在他與1行腳夫來到深水灘後,居然發現整個深水灘竟然空無1人!不但原本住在這裡的人不見了,就連他們住的屋子也不見了…。
“酒壇子,會不會是這裡遇上了沙暴,整個深水灘都讓沙塵給掩埋了?阿朗多1臉疑惑的問著酒壇子。
“不可能,就算是遇上了沙暴,這4周的水草樹木也應該被1起淹沒才是,為甚麼光是少了人跟屋子?”酒壇子神情嚴肅的回應著阿朗多。
“如果不是遇上沙暴,那還能是甚麼?”阿朗多不以為然的問著。
“我要是能夠知道,早就告訴你了,還需要你來問我嗎?”酒壇子沒好氣的說著。
這深水灘的十7鋪部落可是阿朗多做了2、3十年生意的地方,姑且不說這裡有他相交多年的莫逆好友,就說他賴以維生的葡萄酒生意,十之89都是在這裡完成的采購,要是少了這個地方,以後讓他上哪去找到這唯獨僅有的貨源?
“我看,還是找個人問問吧。”酒壇子說了1句阿朗多連應付都不想應付的廢話。
“這太不對勁了,這個地方可是有著兩千多人生活的部落,不可能說不見就1口氣全都不見,就算是大家約好了整個部落1起搬家,哪有人會連房子都順便搬走…。
酒壇子,你安排1下手下人馬,讓他們分成幾路到附近的部落去問問,打聽看看這十7鋪部落到底是發生了甚麼事?”阿朗多嗅出此事必有蹊蹺,馬上吩咐酒壇子讓腳夫們4處去打探消息。
“讓他們去打探消息,將你1個人留在這裡?那可不行,這個地方感覺…,不對勁,不能將你1個人放在這裡。
依我看,反正這趟路的買賣多半是做不成了,你就算留在這裡也沒用,不如跟著我們1起到附近的部落去打探消息,免得1個人留在這裡發生意外。”酒壇子指著周遭的環境,未雨綢繆的對阿朗多說著。
“意外?這光天化日之下還能發生甚麼意外?更何況這裡就連1個人影都看不到,我還能上哪去發生意外?”阿朗多不以為然的說著。
“這…,我在北境足足行走了3、4十年,不論是沙漠還是草原,就從未見過這種詭異的怪事,隻有多年前曾經有回跟著流蘇部落的駱駝隊走在沙漠深處,聽隊上老人講起曾經發生在美人灣沙漠的傳說…。”酒壇子儘管總是看起來睡眼惺忪,此刻的眼神卻顯得格外較真,聽得出來此刻心裡的戰戰兢兢。
“美人灣沙漠…,那個地方距離這裡至少有著兩、3千裡的路程,跟深水灘全然是兩個世界,這有甚麼好扯的?”阿朗多聽到酒壇子拿美人灣沙漠的傳說來說事,根本沒打算把它當1回事。
“距離…,在沙漠裡,最不能相信的1件事就是距離!許多時候,距離對某些東西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因為有些家夥本就來自更遙遠的地方…,隻聽說過牠千裡奔襲沙漠中的某個部落,卻從沒聽說過有誰跑得夠遠夠快而能擺脫掉牠…。”此刻隻見酒壇子越發憂心的說著。
“你這是都在說些甚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阿朗多讓酒壇子這神經兮兮的言語給搞得莫名其妙,儘管此刻的酒壇子看起來異常清醒,講起話來卻比喝醉酒時更要胡言亂語。
“阿朗多,你聽我說,我擔心…,我擔心深水灘這是遇上了幽冥孤狼…。”酒壇子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