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少主,我可以饒你命。”狼王見幽冥孤狼停下腳步麵對著自己,副要跟自己拚個你死我活的態勢,立刻試著跟牠談談條件。
“孩子…,我大了你上百歲,喊你聲孩子應該不過份吧。”幽冥孤狼突然這麼對狼王說著。
“喊我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趕緊放下少主,你很清楚他的身份,尤其是他那厚重的氣味。”狼王這時對幽冥孤狼說著。
“我知道這個小男孩是誰,我同時也知道衛茵與尤雅是誰,孩子,現在是時候讓你知道切,並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時候。”幽冥孤狼對狼王說著。
“你想跟我說什麼?”狼王好奇的問著幽冥孤狼。
“我想跟你說說,身為個狼王該知道的事,以及身為個狼王該去做的事。”幽冥孤狼對狼王說著。
“你想說的這些,如果放在以前,我或許會非常感到興趣,但是現在,既然都已經找到了狼族之子,那麼我們到底該做什麼就沒那麼重要,因為狼族之子自會帶領著我們。”狼王理所當然的對幽冥孤狼說著。
“不,你不懂,就像百年前的我也是什麼都不懂,這才讓不該發生的事曆經千百年仍在周而複始的重複發生,我可是足足花了百年的時間才了解到這切。
我很清楚我這把年紀再活也活不了多久,所幸這段時間讓我突然了解到切,尤其還能在這裡遇見你,我想,這應該都是上天的旨意。”年紀越大,越是知道世間的切都是老了算,幽冥孤狼很明顯深黯此道。
“你的狼族之子…,我說的是衛茵…,眼下正重傷待治,我得趕緊送她回去阿流特部落,沒有太多時間聽你廢話。”幽冥孤狼眼看就要將這百年來的遭遇與心得口氣說出,狼王自然沒那個耐性。
“你沒得選擇,除非你把所有的話聽完,否則你哪都去不了。”幽冥孤狼知道狼王肯定放不下小南藏這個狼族之子,雖然幽冥孤狼同樣不會傷害小南藏,卻能利用狼王對小南藏的在意來要挾狼王。
“你…,混蛋,你都已經知道他就是狼族之子,居然還…。”狼王沒想到幽冥孤狼居然會拿小南藏來威脅自己,因而憤怒的對牠說著。
“我說過了,你沒得選擇,所以…,你到底是聽還是不聽?”幽冥孤狼的百年狼生經驗,讓牠早已知道應該如何拿捏眼前這個才滿歲的崽狼。
“你…,你說吧,我聽著。”眼看著小南藏就這麼被幽冥孤狼叼在嘴裡,是生是死都在他的念之間,狼王這時也隻能乖乖聽話。
這兩隻前後任狼王,此時此刻才算是第次的正式對話,這可是千百年來的頭回,因為從來沒有個狼王能夠活著見到下任狼王,換句話說,前任狼王輩子的所見所聞,根本無從傳承下去,尤其是最後刻死在自己人手中的那個覺悟。
幽冥孤狼陰錯陽差的活到新任狼王問世,尤其又遇上千百年來第次出現的狼族之子,此刻在牠的內心,湧現著各種複雜情緒,因為牠這生早就來到行將就木的關頭,倘若沒有尤雅的鮮血,更是已經鞠躬謝幕,偏偏老天爺硬是多給了牠口氣,這讓牠不得不對自己的存在又多了點期許。
至於這個期許該是什麼,則是讓幽冥孤狼陷入天人交戰,畢竟眼下已經有了新的狼王,更彆說還有個狼族之子,幽冥孤狼不知道自己還能扮演什麼角色。
直到個各自殘缺不全的狼族之子出現,以及年輕狼王在這過程中所展現出的青澀與莽撞,幽冥孤狼這才發現自己在這世上的最後任務,那就是將自己這輩子的所見所聞對狼王做出傳承,方麵至少彆讓狼王重蹈自己的覆轍,方麵讓狼族之子得以帶領狼族重返榮耀。
當然,幽冥孤狼更清楚年輕的狼王肯定不喜歡自己的存在,畢竟山不容虎,何況自己跟狼王在資曆與見識上更是天差地彆,沒有個大權在握的君王,會喜歡自己身後還有個太上皇在垂簾聽政。
既然無法寄望年輕的狼王謙遜低調的來向自己討教,那就逼著桀驁不馴的狼王不得不低著頭聆聽自己對牠的教悔,透過軟硬兼施的方法讓狼王不得不認真的聽完自己對狼王的各種囑托。
當然,幽冥孤狼的這些話,既是說給年輕的狼王聽,也是說給小南藏聽,雖然直到目前為止,小南藏並不完全符合狼族之子的條件,但是以小南藏的未來性來說,總好過狀況未卜的尤雅與衛茵。
“之前我已經告訴過你,你就是百年之後的我,而我則是百年之前的你,如果沒有在陰陽海所發生的這些意外,現在的你,應該就像是百年前的我,正帶領著狼族大軍在北境處征戰。
倘若如此,我大致能夠想象你在未來十年或者十年後的命運,因為那都是我曾經走過的路,而你,如果沒有意外,也不會有第條路可走。”幽冥孤狼語重心長的對狼王說著。
“我對你前任狼王的身份,絲毫不曾懷疑,但是你是你,我是我,我可不認為我會跟你走上樣的路。”狼王不以為然的跟幽冥孤狼說著。
“我在剛當上狼王的時候,我也認為我定會跟曆代狼王截然不同,更相信我能帶領狼族大軍踏平北境,重返千百年前的狼煙天下。
但是隨著年又年的時間過去,我發現自己完全不由自主的走上曆代狼王曾經走過的路,不管我再怎麼掙紮,不管我再怎麼抗拒,那條路總是如影隨形的出現在我的前方,更令人沮喪的是…,前方並沒有第條路可供我選擇。
換句話說,我,堂堂的狼王,自以為無所不能的狼王,隻能走上那條早就已經注定好了路。”幽冥孤狼繼續對狼王訴說著自己的心路曆程。
“早就已經注定好的路…,這是什麼意思?”狼王不解的問著幽冥孤狼。
“條不歸路,條曆代狼王都不得不走的不歸路…。”幽冥孤狼不勝唏噓的說著。
“條曆代狼王都不得不走的不歸路?那是…,那是通往哪裡的路?”狼王疑惑的問著。
“通往死亡的不歸路,具體的說,如果我不是戰死在北境這個戰場,就是得死在回去西域狼族的路上,也就是…,死亡山穀。”幽冥孤狼回想著百年前自己路上的遭遇。
“北境這個地方…,根本沒有西域狼族的對手,或者說,根本沒有我的對手,何來戰死北境戰場這麼說,更彆說會死在死亡山穀…。”狼王不以為然的反駁著幽冥孤狼。
“百年前初到北境的我,跟你有著模樣的想法。當時我帶著狼族大軍,路從美人灣沙漠殺到星海沙漠,再從星海沙漠殺到貴由草原、多滿草原、康新草原、古爾古吉草原、近山草原…。
這路上,狼族大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是很快的你就會發現,不管你再怎麼所向披糜,北境的反抗勢力永遠會從任何你想象不到的地方死灰複燃。
於是,你就得從貴由草原、多滿草原、康新草原、古爾古吉草原、近山草原重新殺回星海沙漠,重新殺回美人灣沙漠…。
本以為這來回的犁庭掃穴,北境各大部落早該棄甲投降,但事實卻是切又回到原點,美人灣沙漠還是原來的美人灣沙漠,星海沙漠還是原來的星海沙漠,當然大草原也還是原來的大草原。
簡單講,儘管這路上戰戰告捷,但是敵人卻像是雨後春筍奔的此起彼落,不管你已經殺了多少敵人,他們總能找早出多少幫手重回戰場…。
麵對這個狀況,如果不想前功儘棄,便隻有永無止境的繼續戰鬥下去。”幽冥孤狼長長地吐了口氣,回想著當年在戰場上的點點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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