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掌心嬌!
這個雲化的姑娘雖然人小,但五官肢體俱全,與人類沒有什麼分彆,模樣還挺精致,尤其眨動眼睛的時候,頗有幾分萌態。
未辭從小是在北溟宗長大的,稀奇事物她見過很多,但還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特彆的東西,不禁好奇叢生。她又對著小美人勾了勾手指道“過來,不會傷害你的。”
那小美人猶豫了一下,終於放下所有戒備,腳尖一點便飛了過來,落在未辭麵前的桌子上。在飛行的過程中,更加有霧感,像是將要被風吹散了似的,這短短的距離,她變化了好幾種雲狀,但不管怎麼變,終未散去。
未辭好奇地盯著小美人觀看,低聲問道“為什麼偷看我?”
小美人手裡有一支筆,小小的像針一樣,這支筆卻不是雲做的,看起來稍有實感,如水晶一般。她用這支小小的筆,在桌上寫了三個字喜歡你。
未辭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發,難道是因為她扮作男子,吸引了這雲化的小美人?眯眼笑了笑,未辭問道“你是什麼人?”
小美人低頭在桌上寫了兩個字詩魂。
未辭恍然明白了。從前聽聞有些文學名家或大師,因為才情乾雲,久而久之,小者筆下生花,大者筆下生魂。麵前這位小美人,竟是某個大詩家才情所化的詩魂。
隻是文豪大家才情所化的魂,大多以墨化形,更是一身墨香,可麵前這位小美人,她卻是以雲化形,散發著淡淡的梔花香。
未辭再問“你是哪位大詩家才情所化?”
小美人又在桌上寫道青梔公主。
青梔公主雖已故去百年,但名號依舊在流傳,未辭也是聽聞過的,所以很是驚訝。
沒了主人的詩魂飄如陌上塵,猜測這小美人大概與她投緣,想尋她作主人,未辭道“你可是想跟著我?”
小美人點了點頭。未辭又道“你可有名字?”
小美人又搖了搖頭。未辭攤開掌心道“以後便叫你詩詩,這名字你可喜歡?”
小美人歡舞著跳上未辭的掌心,拍著小手表示心悅這個名字。
未辭笑著將詩詩放在肩上,算是收下這個小奴仆了。彆人要苦讀十數年,甚至傾儘一生,才能成就詩豪才情,化生出這一縷詩魂,她卻是撿了個現成的,想想好生沾了便宜。
再次拿起筷子準備用餐,肩上的詩詩突然被什麼驚到了似的,雲光一閃飛到了她的發髻之後,揪著她的一根發帶怯怯察看。
未辭抬眸看去,發現桌前多了兩個年輕男子,吳帶當風,一黑一白。白衣男子優雅溫和,黑衣男子略顯毛躁,想來是個急性子。
白衣男子抱拳道“百苑,風輕雲。”
黑衣男子跟著抱拳道“花山,魚小樓。”
未辭從未聽聞過百苑和花山這兩個門派。當然,九州修真者甚多,門派也五花八門,但大多數籍籍無名,她不知也不怪。
遲疑半刻便微笑著抱拳回禮道“藍未辭,小小散修,無門無派。”
她自然不姓藍。自幼也不知自己姓甚名誰,“未辭”這個名字是少宗主為她取的。來到人間地,也要入鄉隨俗給自己一個姓氏,如此好交流,低眸瞥見自己的一身翠水藍衫,便取姓為藍了。
聞聽未辭無門無派,風輕雲和魚小樓都很驚訝,紛紛不請自坐。
魚小樓道“見藍兄風貌俊雅,仙姿道骨,我們還以為是名門大派出身。”
未辭謙虛道“讓二位誤讚了,慚愧。”
風輕雲和魚小樓同時笑著搖了搖頭。
初見之時,風輕雲和魚小樓都十分恭謹,以為結識未辭便能與大宗派攀上關係,而此刻卻全都鬆懈下來,雖然並沒有瞧之不上的意思,但神情舉動明顯自然許多。
未辭倒也不在意。少宗主命她不得泄露身份,也就是不願意她依靠北溟宗的勢力行事,那麼她做個無名無派的小人物就挺好。
風輕雲和魚小樓也不客氣,呼來店家小二,又點了幾樣小菜,便與未辭拚成一桌。
兩杯酒下肚,風輕雲笑道“藍兄的萌寵好生特彆。”
未辭瞥了眼詩詩,莞然一笑並不多作解釋。
魚小樓道“說來慚愧,我們花山派建派多年,但依舊人丁寥落,不知藍兄可願加入?”
未辭微微一頓,笑問“敢問貴派多少人?”
魚小樓麵露難色“隻我一人。”
未辭“……”
這時,風輕雲不高興了,“魚山主怎可橫刀奪愛,藍兄可是我先發現的,”淺淺眯眸,便又看向未辭,“藍兄,風某人誠邀你入我們百苑派,可有意?”
未辭道“那敢問貴派多少人?”
風輕雲尷尬地咳了咳“尚且我一人。”
未辭覺得這兩位定是來逗她解悶的,真的很想笑,但是風度不能丟,所以忍著不笑,然而詩詩不能忍,揪著未辭的發帶笑得東倒西歪,雖然發不出聲音,但是形態著實傷人麵子。
風輕雲和魚小樓的臉色全部紅透,如同窗外正迎寒怒放的那兩枝紅梅。
感覺詩詩還在不客氣地笑,未辭抬手輕輕地戳了她一下,詩詩便又縮進了她的發髻之後,改為偷笑。
半晌後,風輕雲尷尬地輕笑了一聲“見藍兄也是初來雲水遙,可是為了嵯岈山邪物傷人一事?”
未辭點頭道“正是。”
魚小樓“那藍兄對嵯岈山了解多少?”
未辭“不多。”
風輕雲“我和魚山主已經來雲水遙有半月,但一直不敢貿然上山,聽聞那山上之物著實厲害,不但傷害途經嵯岈山的人,時而還會來城中掠獵,所殺之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達官顯貴,販夫走卒,就連路邊的乞丐都有,感覺完全就是看心情而殺人。”
魚小樓“這嵯岈山詭異得厲害,白天霧障彌漫滿是屍毒之氣,進山的人往往行走不了多遠,便要中毒身亡。夜晚之時霧障漸漸散去,屍毒之氣也隨之消失,但是卻月黑風陰,寒鴉淒唳,進山的人也都再無音訊,隻是有人在山腳發現過幾段殘缺的肢體,以及血肉模糊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