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吃飯的時候,楊香薇就交待了段羅氏、段張氏兩個,讓她倆吃完飯,將人家地裡的紅薯藤全部割舍回來。
段張氏一愣:“娘,割這個乾嘛?你又沒養豬。”
楊香薇瞪她:“讓你割你就割,那麼多廢話乾嘛?”
段張氏隻能閉了嘴巴。
吃完飯,楊香薇帶著段大、段二,連在路上碰到的段四,一起到裡正那裡去“分地”。
剛好15畝,兄弟三人一人三畝,沒有多的。
段大、段二、段四想得好,但他們根本沒有想到,他們沒買那好地,居然買了一片“沙地”?!
“啥?!十五畝的地,有一半是沙地?開玩笑,沙地能夠種出什麼東西?”段四一聽,就急了。
他開荒開了那麼多年,哪裡不知道沙發地多難種,你灑再多的種子上去,它都能夠讓你顆粒無收。
最重要的是,現在已經是夏天了,他們也就想著,既然是這個時候賣的地,地裡麵怎麼也會有點糧食,結果……
沙地裡會有糧食?!
做夢。
“隻是六畝沙地,急什麼?”楊香薇嫌棄地掃了他們一眼,“除了沙地,你們每個人不是還有三畝好地嗎?我隻收你們兩成租子,又沒說每畝地一定要給我多少擔糧食。我都沒急,你們紅什麼眼?”
“可是,娘……”段大也忍不住說道,“裡正叔說,地裡沒東西。這年景,我們也沒法種,就算要種也要等明年去了……”
“誰說等明年?我早安排好了,你們明天早上扛著家夥,到我院子裡集合。”楊香薇將一紙契約卷進了袖子裡,說道,“我讓你們乾啥,你們就乾啥,把嘴巴給我閉嚴了,要是誰敢害我年底收不到糧食,我一刀捅了他全家。”
段大、段二、段四:“……”娘,我全家也包括你,好嗎?
下午,楊香薇還讓幾個小子跑了一趟隔壁村,買了點豬下水、豬骨頭回來。
想要牛乾活,總不能不給牛吃草吧?
豬是上午殺的,下午拎回來,豬下水那味道,簡直汙染了院子裡的空氣。
楊香薇懷疑段承、段遠兩個是故意的,趕緊讓他們拎到了後院的土坑邊,叫段羅氏、段張氏兩個拿了草木灰,和著水洗乾淨。
段張氏聽了,還在那裡偷偷念叨:“娘也真是的,放啥草木灰啊?這東西那麼細,放到肉裡咋洗得乾淨?”
段羅氏沒吱聲,反正婆婆讓乾嘛就乾嘛。
她跟在楊香薇身邊最久,已經完全見識過婆婆的手段了——從來不廢話。
段張氏見大嫂沒接話,念了一會兒就沒趣了,撇了撇,乾活也不積極起來。
段羅氏當做沒看到,該乾嘛乾嘛。
果然,沒有一會兒,段羅氏就發現,平時很難洗,怎麼洗都有一股難聞氣息的豬下水,再按照婆婆交待的方法洗了之後,很快就變得乾淨了起來,難聞的味道也沒有了。
她拿到鼻子邊臭了臭,有些不敢相信:原來,洗豬下水隻要放些草木灰就行了?
所以他們平時忍著臭味把豬下水給吃了,其實都是自找的?
如果當時婆婆在那裡,肯定會罵他們“蠢”。
想著,段羅氏不知道為何,有些想笑:“果然是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