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是湊熱鬨呢,奶奶了,做姑娘的,隻有見的世麵多了,才不會被壞男人給拐走了。”段爾珍義正辭嚴地道,“我們這是在學習,學習懂嗎?”
“懂!非常懂。”段遠故意問道,“那上次我讓你練的字,你練了嗎?”
一聽練字,特彆不喜歡練字的段爾珍就想躲了,打著哈哈,表示大姐就找,趕緊跑了。
段承笑著搖了搖頭:“你老提這個乾嘛?她又不用科舉,會認能寫就不錯了,不用要求那麼高。”
“大哥,你敢,奶這回帶她們上京,沒打什麼主意?”段遠卻不這樣認識,他放下手裡的書,道,“你忘記同窗上次怎麼跟我們的了?他,如果他這次過了,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跟我們成為……”
雖然沒有完,但是段承懂了,隻是他覺得:“不應該吧?奶不是那麼勢力的人。若奶真那麼勢力,當年就不會帶著整個段家村發家了。”
“大哥,你太真了。”段遠無奈,“奶那是沒得選擇,她手裡有那麼多方子,不多帶點人,就賃我們家那點家底,稍微被人家胭脂鋪給盯上了,都會有麻煩。你忘記,後麵幾次奶再帶我們去胭脂鋪送貨的時候,已經有人開始跟蹤我們了。”
段承立馬想了起來。
當時他們奶還沒想著帶段家村發財的時候,有一次他們往胭脂店裡送完貨,出來就感覺被人“跟蹤”了。
當然不是他們察覺的,而是他們奶。
他們奶帶著他們開繞八繞,才將人甩給。也是從那個時候人,他們學會隨時“眼觀四方、耳聽八方”,一旦不對,趕緊躲開。
雖然這幾年,他倆的工作主要是讀書,但是他倆和大一點的堂弟沒少幫奶在外麵跑腿,開眼界。該知道的東西,他們都沒有落下。
隻是,相較於喜歡讀書的人倆,二叔、四叔家的那幾個,除了還有一個繼續留在學堂讀書,其他的都出來了,因為他們覺得自己不是讀書的料,更喜歡做生意。
而那兩個還留在學堂的堂弟,今年也下場了,隻是參加完鄉試,他們就沒有再繼續了,想要再學習幾年,更有把握了再繼續。
他和段遠也做好了心理準備,要要這回他們中有一個沒過,或者兩個都沒過,不管是哪種結果,他們都坦然接受,三年後再來。
他們會在這種時候急著參加秋試,也是因為家裡的姐妹大了,來親的時候了。尤其是段雨凝、段秀麗兩個,她們不可能在等到三年後,那時她們就有些年齡大了。
這些,他倆隻在暗地裡過,沒跟家裡人,就連奶也不知道。
“我以為,奶會在老家找一個。”段承輕輕的歎了口氣,“如果真的是那樣,奶的野心太大了,我們倆恐怕會吃不消。”
要是兩個或者有一個考中了,家中姐妹在京中挑一個差點的家族嫁沒問題,但要是他倆都落敗了,可以想見未來段雨凝、段秀麗二人會有多難。
“奶也不是為了她的野心,你想啊,如果我倆真的想要科舉做官,肯定得京中有人。我們家在京城沒有任何家底,也就隻有聯姻這一條。到底是嫁,還是娶,”段遠的目光變得悠遠起來,“這就要看京中到底是一個什麼情況了。”
一路上,楊香薇都沒有閒著,有時候她會跟幾個孫女在一輛馬車,有時候她則一個人呆著。
當她一個人呆著的時候,往往在看從京城寄過來的官報、邸報。
如果段嘗段遠在這點,一定會驚訝:奶竟然識字?!
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奶上哪兒弄來的這麼多官報、邸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