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給五十個錢做奉養,如今二房掙著大錢本不想跟這些人計較,誰知對方的胃口大得很,居然變本加厲起來。
這下不敲打敲打都不行了,還以為二房的人好欺負呢。
常氏的話如一道驚雷,洪氏下意識地不相信。
“老二家的,這事可亂說不得,考了啥這都是能到學館裡去查的。”
“娘,這個自然。”
常氏淡笑,對阿繡招手道:“去將添兒叫出來,順便帶上卷子給他奶看看。”
“我們家添兒啊,茶不思飯不香,天天隻記掛著書本,要不然,咋有這麼大的能耐次次都是甲卷。這可是齋學裡頭一份,夫子誇他誇得唾沫都要乾了。”
常氏根本沒見過朝學齋的夫子,可話是要這麼說,當初這些人無中生有一個勁兒地誇宋虹,而今她就不能誇誇兒子麼。
反正那些旁枝末梢的話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考了甲。
不多會,阿繡將宋添叫出來了。
先前宋添一直在房中練字,還真不知道這些人跑鎮上來了。
此時見著,他一一打了招呼,然後將手裡的卷子展開來給洪氏看。
“奶,這些我都好好收著,就想回村的時候給你跟爺看呢。”
母親為何讓他拿卷子出來,其中的用意宋添想想就明白了,分家那天晚上他也在場,談了些什麼自然知道。
洪氏目不識丁,可那個印上去的大紅甲字她是認得的,因為之前宋虹也拿過甲卷出來給她看,那個甲字她摸過、瞧過、認認真真記過。
想想那時,她看著這個紅紅的甲字臉上笑開了花,而今再次見到,還要是三個,她隻覺耳鳴頭暈,下意識地便要回避。
“行了行了,我這已經看見了。”
洪氏側頭,然後又道:“你都得了甲,你大哥肯定也是一樣的。”
她拉了拉旁邊的周氏,“老大家的,虹哥兒最近帶卷子回來了沒?是不是得甲了。”
這事周氏怎麼會知道,兒子最近都不提,前不久她討好地問了一下,兒子讓她不要煩呢,她知道個屁啊。
“娘,你也知道虹哥兒那人不愛顯擺,最近都沒提這事。”
“對,老大家的說得沒錯。”
明明拿不出成績還瞎扯這麼多堂而皇之的理由,宋添一笑,小心收好卷子道:“奶,大伯娘,大哥不是謙虛,是沒有入甲,沒東西給你們看。”
“哼,你咋知道呢?”
洪氏反駁,可這心裡已經在打鼓了。
宋虹宋添說到底都是她的孫子,而今宋添得甲,她雖然不多高興,但也沒有冷言冷語的道理。
可她這心裡慌啊,根本控製不住,宋虹是她自己選出來的大孫子,當初也誇下了豪言壯誌,而今卻被最不喜歡的孫子比了下去,過不了心裡這個坎啊,隻能不停麻痹自己。
這不是真的,宋添可能做了假,虹哥兒肯定比他利害,隻是沒有表現出來罷了。
好心說句實話提醒,沒想到居然凶起宋添來了。
常氏蹭地一下站起,正想要說點什麼,又聽得宋添道:“奶,學校每次考試入甲的卷子都會抄寫一份張貼在布告欄上。大哥有沒有入甲,我自然是知道的。這事你若不信,可以直接回去問大哥,或是問爺,他應該也是知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