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的商船。
原本正要離開的魏洲停住,見從船上下來的是何家二爺何文筠,準備打聲招呼再走。
“三公子,這般巧啊。”
何文筠下船,見魏洲在,主動上前招呼。
兩家雖說是生意對手,可又都是臨江世家,很多場合難免遇上,表麵的恭敬還是維持著。
魏洲回以一禮,笑道:“二公子這是收繭而歸?”
初夏之日正是收蠶繭的好時候,何家前兩年在富縣弄了幾片山地做蠶園,這些魏洲都是知道的。
何文筠點了點頭,“據我所知你家的蠶園也已經出繭,想來過不了幾天也會有人送貨過來了吧。”
富縣是離臨江最近的縣郡,不光何家在那邊置了地,魏家同樣。兩家還要是在一個鎮上,平日裡那邊有什麼動靜都能相互知曉,已經見怪不怪了。
何文筠說出這句話也沒有彆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告訴魏洲,今年他何家的紗衣先魏家早出,生意上自然壓他一頭。
魏洲無所謂地笑笑,本想就此離開,想到曹家船上的姑娘,試探著問道:“二公子,已經多年不見錦繡,不知她近來如何,可還安穩?”
卓家那位孤女姓卓名錦繡,當年小的時候也跟毛夫人外出參加過宴席,魏洲見過兩次,那時她還是雪白可愛的團子。
他提到表妹,何文筠的臉色僵了僵,道:“表妹在我家自然是過得安穩,這事兒三公子就不要操心了。”
錦繡從卓家消失不見,這件事情一開始沒有放消息,後麵也就一直瞞著。
何家在這件事情也是無奈,當初打著卓家的名義借了很多無利行錢,雖說早已經還上了,可人情已經欠下,又有名譽在外,如果消息傳出去,那些事何家說不清,也無法向那些人交待。
魏洲笑,看著何文筠有些意味深長。
“如此,我便放心了,希望二公子好生對待,那可是卓家唯一的後人,要是有所閃失,對不起已經死去的卓老啊!”
魏洲說完歎了一口氣,這就打算走了。
何文筠聽著他的這些話心中一凝,開口問道:“三公子這是什麼意思?”
聽他那口氣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
魏洲回頭,想了想道:“二公子,五日之後拱亭橋邊會新開一家繡樓,到時你過去看看便清楚了。”
那女子八九不離十,應該便是卓錦繡了。
魏洲說完上車離開,何文筠聽完他的話眉頭卻皺得死緊。
臨江有繡樓要開?
誰家的,他怎麼連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回到何府,何文筠便差了身邊的人外出打聽。
晚上,他收到下人回話,拱亭橋邊最近出了大事,連著三家閣樓型的商鋪都被人買下,最近正在加班加點改近修繕。
這事兒不知是何人在操作,不光大手筆買下三連排的門麵,還神秘得很,至今他們都查不到那東家是何許人也,隻是聽說是外地過來,並非江南一帶。
“二公子,我聽聞那三家門麵對方差不多花了一萬多兩,能拿出這麼多現銀來,那人不太簡單。”
何文筠身邊的寧管事低聲跟主子彙報著,見主子眉頭緊鎖十分不滿的樣子也是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