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陸薇帶著十幾箱貨從臨江回來了。
裡麵有卓家慣有的流彩紗衣,還有用新針法所製的披風錦帛,以及各種色彩的衣料。
新品一出,原本隻是售賣男裝的繡樓瞬間吸引了一大批貴婦人與嬌小姐。
很快,帶過來的商品一售而空,繡樓還迎來了一位宮中的嬤嬤。
那嬤嬤是來為已到花季之年的三公主下定,想讓繡樓為公主製定一件入冬的披風。
要知道皇家有自己的繡坊,幾乎不會用外麵的東西,這下居然來繡樓中訂披風,著實讓卓氏繡樓風光了一把。
阿繡帶著陸薇親自見了那位老嬤嬤,後麵收下一件三公主的舊衣,比著尺寸由陸薇著手花了半個月時間做了一件披風。
那件披風是陸薇的成名之作,聽聞三公主在中秋宴上大放光彩,之後繡樓裡的訂單更是像雪花一樣飄了過來。
那些定製單中不泛王公貴勳的身影,阿繡考慮了一下,便讓曹眙在臨江選了十幾個不錯的繡娘送到京中,專程輔助趕貨。
一下子來了十幾個人,陸薇輕鬆了很多。
之後她每三天去繡樓一趟,親自向一些尊貴客人交貨,順便聽一聽夫人小姐們的要求。
卓氏繡樓這邊門庭若市,彆的地方就顯得有些淒涼了,畢竟各府各院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那能毫無顧及隨便花。
何家京中繡樓後院議事廳,黃峙跟何景澄正坐在裡麵靜靜喝茶。
“何四爺,再這樣下去我們都快沒生意做了。”
想到原本熱鬨的幾家繡樓如今已經門庭雀落,黃峙眼神特彆冷。
何景澄啜了一口茶,歎道:“這都是人家的本事。”
“本事?”黃峙哼笑,“她真有那個本事京中的生意就應該全部攬下來了,怎還會像現在這樣隻有一家繡樓。”
在黃峙心目中那卓家靠的隻是那個啞女繡娘罷了,沒有那繡娘,什麼都不是。
何景澄很想反駁他,卓錦繡沒有增開繡樓隻是不想過於快速擴張帶來集體針對,她還想留些餘地給大家罷了,可不是沒能力發展。
黃峙見他沉默繼續說道:“何四爺,這事可不止我一家有意見,已經有好幾個商會成員反映情況,希望我們能有所動作。”
動作?
何景澄側頭看了他一眼,歎道:“卓家的繡樓隻有一家,裡麵的商品也很單一,我們我們沒有彆的理由,除了趕他們出去,還能有什麼動作?”
“這事不可?”
很顯然黃峙是想將人趕出去。
說到卓家繡樓,當初可是這人引到商會來的。
何景澄聽得一愣,“我們總不能讓人不做生意吧,這事辦不了。”
“我沒有說不讓她做生意。”黃峙笑得有些意味深長,“何四爺,有些事情咱們又不是沒有做過,你不要忘記了。”
何景澄笑,“黃老爺,這卓家可跟以往那些人不同。”
“不就是個翰林院六品修撰。”
黃峙滿臉不屑,何景澄卻說道:“前幾天收到消息,曹家長孫在臨江跟楊統領的小女兒已經訂親了。”
臨江楊家,管理著一方水師是江南一帶的霸主,可這樣的人居然跟區區一個商戶訂親!
黃峙一拍桌子,人直接彈了起來。
“卓家,再不給點教訓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