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博淵早就料到父親會問,回道:“那是我心悅之人。”
薑棚聽得一愣,好一會才問道:“何家姑娘?”
“爹,她隻是一個繡娘。”
“繡娘?”
薑棚總算是反應過來了,為何兒子一直不肯娶妻,原本心有所屬,隻不過對方身份太低,才一直沒有說出來。
“繡娘也不是不可以,隻要身家清白,你自己喜歡,爹也沒有意見。”
跟兒子強著不娶妻相比,繡娘就繡娘吧,反正他們侯府也不需要女方去提振家世。
“爹,她還有啞疾。”
“啊?”
“有,有啞疾怎麼做繡娘?”
兒子居然喜歡這樣一個女人,兩人怎麼溝通的,那姑娘有何過人之處,居然勾了他長寧侯府上的小子。
“爹可記得先前我接手那樁走水案?她便是卓家繡樓的總管事繡娘,不光技藝超群,畫功也是平常人所不能及。兒子請她為案子做了幾回畫師,慢慢起了心思。至於她的啞疾,隻要慢慢說,她能看懂唇語。”
“噢。”
薑棚揉了揉額頭,“你要是真心喜歡,爹沒意見,可是老太太跟你母親那裡怕是要費些口舌。這樣吧,我請你二姑姑約那姑娘見上一麵,到時做個說客。”
看來他是真心應下了這門親事,薑博淵本應該高興,可是嘴角卻有意無意勾一絲嘲諷。
“謝謝爹。”
他拱手垂頭。
薑棚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去休息吧,這事我明日便去安排。”
薑博淵點頭,很快走了。
宋府。
阿繡還沒出月子,不過聽說陸薇遇險,還是包裹嚴實去了一趟。
陸薇已經躺在床上了,手裡抱著一個靠枕盯著窗外那盞孔雀花燈出神。
花燈還是當年薑博淵送她的那盞,這兩年多來她修修補補一直保存得很好。
見到阿繡來了,她才戀戀不舍地轉開視線,用手比劃了幾下表示自己很好,讓她不用擔心。
阿繡見她滿麵紅光的樣子不擔心了,叮囑了幾句正準備回去,衣袖又給陸薇拉住。
阿繡疑惑地看著她。
陸薇讓丫鬟拿了本子跟炭條過來,開始在上麵寫字。
沒多會,她有些羞澀地給阿繡看。
隻見上麵寫著,“他說心悅於我。”
阿繡驚了,又見陸薇寫道:“我也心悅於他。”
“這,其實是件好事。”
阿繡坐床邊握住她的手說道:“不過,他有說過提親之類的嗎?”
陸薇想了想,沒說,隻是說了他的處境。
當時薑博淵那句話是抱著她說的,她根本沒看到。
“我不在意,能這樣已經很滿足了。”
她又在本子上寫道。
阿繡搖頭,“既然兩心相悅就要長相廝守,這事兒我晚點找機會跟他談。”
薑博淵那人應該是有擔當之人,既然表明了心意,便不會隻是耍一下流氓。
陸薇點頭,能嫁給他自然是好的。
阿繡想著出了月子就找薑博淵問問想法,結果隔天繡樓那邊就來人了,說伍將軍府是的薑夫人要做一套男人的袍子,想見見繡娘跟東家。一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