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北狄騎兵因慌亂四散而逃,沒有與葛布一起回來。
穀不多時,陣陣槍聲傳來,穆勒洪真麵不改色,但眼底卻湧起一股狂怒。
“你們都隨我們來!”穆勒洪真對巴木旦,烏蘭巴人等人說道。
眾人在汗帳彙集,穆勒洪真道,“葛布說的話,誰都不許傳出去,否則我饒不了他。”
巴木旦等人對視一眼,麵色凝重,緩緩點頭。
穆勒洪真點點頭,繼續道“你們都清楚,我們北狄沒有退路了,這次連我們的騎兵也敗在了大頌騎兵手中,我們唯一的優勢也丟失了,如果不能趁這次機會剿滅燕王,北狄將萬劫不複,你們可以想象大頌騎兵出現在草原,無人能擋的景象。”
他的話說出,營帳中死一樣寂靜。
他們誰都不敢想象這麼一天會到來。
以前,憑著北狄騎兵,草原便是他們最穩定的後方。
由於北狄騎兵的存在,大頌騎兵不可能深入草原,擾亂他們的草場,屠殺他們的王帳下的北狄子民。
但現在,一切都變了。
葛布描述的戰場畫麵太過令人驚恐。
能在戰馬上利用火槍靈活射擊的大頌騎兵,這簡直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這豈不是等於北狄騎兵遭受了和步兵一樣的情況。
“可汗,大頌騎兵贏了之後,必然會繼續往北,我們的補給線危險了,如果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一個月內,我們的補給便會支撐不住。”這時,涅戈夫說道。
這個情況下,也隻有他敢出聲。
畢竟,他在北狄的身份特殊。
穆勒洪真聞言,低頭笑了起來。
抬起頭來,他笑的有些癲狂,“不,我們的糧草很充足,現在最重要的是,是對靈武縣的戰壕發起進攻,不惜一切代價的衝鋒。”
“那糧草怎麼辦?”涅戈夫糊塗了。
穆勒洪真道,“牛羊吃完了,就吃戰馬,吃完了戰馬還有戰場死去的士兵!這麼冷的天,他們不會腐爛。”
見涅戈夫有些驚訝,他譏諷道,“你們羅斯人入侵極北之地的時候,也曾一度缺乏糧草,我記得他們一度還有個外號吃人魔……”
“這的確是個辦法。”涅戈夫聞言,頓時心裡一陣發虛,立刻說道。
巴木旦和烏蘭巴等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為了勝利,他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這根本不算什麼。
不過烏蘭巴對吃戰馬卻有些疑慮,他道“父汗,若吃了戰馬,我們的騎兵怎麼辦?”
“既然他們無法在戰場擊敗大頌騎兵,就讓他們騎馬向靈武縣的壕溝衝鋒,死掉的戰馬總是可以吃的。”穆勒洪真道。
烏蘭巴會意,這次他父親孤注一擲,要拿下靈武縣了,而且將采取一切手段。
“至於剩下的騎兵,再派出五萬人前往陰山,如果大頌騎兵真如葛布說的那樣,便立刻撤回,也加入到攻擊靈武縣的行動中。”穆勒洪真又下了一道命令。
“是,可汗!”眾人應道。
接著,穆勒洪真來到營帳外,望向靈武縣城。
死死握住拳頭,他抽出彎刀指向靈武縣,“即便我北狄戰至最後一人,也要殺出一道口子,讓大頌在這次圍獵中滅亡,讓燕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