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克街13號!
尼奧招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揮手示意雷卡爾伯爵和達利溫羅和自己一同坐進去。
出租車司機問道“先生們,要去哪裡?”“在明克街外麵停下來就行。”
“明克街可是很大的,您能說得再具體一點麼?比如多少號,我心裡才能大概有個數。
“隨便你繞路。”
尼奧從口袋裡取出兩張一百麵值的雷爾遞給了司機。
“好的,我知道了。對了,先生,你們是剛從維恩來的麼?”“對,沒錯,沒來得及換錢。”
“我們羅佳最近的這鬼天氣,快趕上維恩了吧?”
尼奧扭頭看向窗外,天空烏雲密布,那種似乎要下雨卻還沒下成的壓抑感,無比凝重。
“是的,沒錯,一模一樣的糟糕天氣,我都已經習慣了。”
“我有一位表哥也在維恩,他在約克城的一家證券交易所上班,收入很高,娶了一位貴族。
“約克城證券交所大門前的那條街上,搭帳篷睡街上的都是落魄貴族。
“哦,是這樣啊,我明白了,我原本還很羨慕他呢,哈哈。”
坐在後麵的雷卡爾伯爵問道“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少爺家裡?”
尼奧頭也不回地說道“我們出發得比你家少爺早,你家少爺還得布置、安排,這會兒有沒有邁過界碑都不好說呢,去人家家裡做客,你至少得等人家先回到家吧。
現在著急上門做什麼?
難道你急不可耐地想陪沉睡的那位老爺子說說話,或者說,幫他擦擦身子?”
雷卡爾伯爵聞言,當即打了個哆嗦,忙擺手道“這太可怕了。”
尼奧笑道“至於這樣麼,你輩分比普洱還高,普洱可是看著那位長大的。”
雷卡爾伯爵反駁道“論輩分,偉大的秩序之神在主神裡,算輩分低的,但誰敢真的在他麵前提輩分?再說了,那位······確實是秩序之神的長輩。
”
尼奧點了點頭“聽起來還真挺有道理。”
隨即,尼奧伸手探向後麵,扒開達利溫羅懷裡的竹筐蓋子,從裡麵掏出一個鮮紅的大蘋果。
達利溫羅忍不住提醒道“您少吃點的,我這次帶得不多。”尼奧“我還以為你帶著就是讓我們路上吃的呢。”
達利溫羅“第一次登門,總不合適空手吧,提點果籃好看一點。”尼奧一邊咀嚼著果一邊讚同道
“還是你家教好啊。”
“來,幫我一起背一下。”
“好的,阿爾弗雷德先生。”
維克背起厚重的筆記本,而走在前麵的阿爾弗雷德則肩扛著一台收音機。
今天二人的穿著也風格對立,維克一身嚴肅正經的服飾,阿爾弗雷德則是酒紅色的修身款西服。
記憶中,這還是維克第一次看見阿爾弗雷德先生這樣的裝束,不是不好看,也不是不考究,而是和他以前那種“傳教者”身份有些衝突。
“阿爾弗雷德先生,路上我就想說了,您今天看起來好精神。”“因為今天,我們都得恢複自己本來的樣子。”
“什麼?很抱歉,我沒聽懂。”“快懂了,不急。”
二人走進墓園後,在一座墓碑前停下。“他就是霍芬先生麼?”
“是的,沒錯。”
“和我想象中,有些不太一樣。”
“為了吃回扣,墓園管理方都要求統一墓碑款式,有什麼不一樣的?”“就是覺得,太普通了一點,想著這麼厲害的一個人,就安葬在這裡,有些不適應。”
“原理神教又沒第一騎士團,雖然我相信秩序神教肯定願意向原理神教開放,嗬嗬。”
“不一樣的,第一騎士團必須要保證絕對忠誠。”
“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原理神教的人普遍打架不厲害,連大祭祀都邀請過原理教尊西福斯死後到第一騎士團繼續'養老'。
不過,墓碑確實是一個款式,但棺材可不一樣。
少爺當初為霍芬先生選的棺材,可是喪儀社裡的頭版最貴的那款。”“有多貴?”
“貴到自開業以來,好像沒怎麼賣出去過。”
阿爾弗雷德將筆記本在墓碑前壘好,原本應該再拔拔草擦擦墓碑的,卻發現周圍沒什麼雜草,墓碑也很乾淨。
應該是梅森每次帶新客戶“交房”時,都會順便看望一下自己父親的好友墓碑。
“你看,這裡。”阿爾弗雷德指了指前方一處空地,“當初我就是在這兒抱著一條金毛,然後看著狄斯老爺和霍芬先生聯手將邪神封印進去的。”
維克“您當初就站在這兒麼?”
“不,是跪著。”維克“”
阿爾弗雷德學著自家少爺開創的儀式,從口袋裡掏出煙盒與火機,在霍芬先生墓碑前插上了一排香煙,全部點燃。
隨後,他自己也靠著墓碑坐了下來,說道
“忘了您到底抽不抽煙的了,但熏一熏也沒壞處,雷霆神教的香煙效果大,也能驅蟲。
您的那些筆記都是送給少爺的,但我是最先看的,我能從一頭異魔走到今天,主要靠少爺在精神信仰上的引導,但也離不開在您這些筆記裡汲取到的智慧營養。
我很感謝來自您的饋贈,雖然沒事先得到您的同意。
所有我現在來找補,我想當您的學生,希望您能收下我。
這些筆記本,我就先放在這裡,過段時間,我再回來拿,如果到時候它們還在這裡,我就認為是您同意了,打算把它正式傳給我。”
說完話後,阿爾弗雷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打開了帶來的那台花生管收音機,按了播放鍵。
當即,一首旋律很快的曲子響起,阿爾弗雷德雙手遮住嘴,開始打起了節拍,自己也跟著跳動起來。
維克有些尷尬地舉起雙手,想要跟隨卻又有些不適應。
維克和萊昂關係不錯他清楚萊昂一直用部長教的特殊儀式在家裡供奉他家裡人,比如點蠟燭、燒紙錢、擺供品。
但很顯然,阿爾弗雷德現在做的,並不屬於部長的那一套東西,有些不莊重了。
“阿爾弗雷德先生·····”“不要吵。”“好的。
連續三首曲子結點,阿爾弗雷德停了下來,他用一隻手輕輕抵在墓碑上,笑道
“真的跟做夢一樣。”
再環顧四周,隱約可以看見遠處若隱若現的光柱。這一切,和當初真的好像啊。
秩序的軍團到來,一眾神殿長老到來······不,這次的規模,可比上一次要大多了,秩序的高層,無論是教廷還是神殿,現在應該都在關注著這裡的回饋吧。
它可是這心態上,到底還是不一樣了。
上一次少爺被狄斯老爺留在書房裡,自己則跪伏在這兒戰戰兢兢看著狄的斯老爺凝聚神格碎片封印邪神······
這一次,少爺主動回來了,自己也回來了。了
維克說道“阿爾弗雷德先生,這次因為我們回來了,會不一樣的,我們能給予狄斯先生最大的幫助。”
阿爾弗雷德搖了搖頭,說道他
“其實,沒什麼不一樣,對於狄斯老爺來說,我們隻需要不拖後腿,就是最大的幫助。
不
你以為少爺回來是要幫狄斯老爺打架的麼?
我想,哪怕少爺手裡牽著凱文,也沒這麼想過吧。
少爺隻是想告訴狄斯老爺,曾經的自己,已經不再是他的軟肋了。”“我能感受到,您對狄斯先生,非常憧憬,絲毫不遜對部長。”
“是這樣的,沒錯,我相信狄斯老爺,正如我相信自己。”碑
說著,
阿爾弗雷德單手叉著腰,笑道
“畢竟,我曾經可是和狄斯老爺打得不分勝負!”風裹挾著落葉吹了過來,帶來些許蕭索。
阿爾弗雷德對維克指了指,說道“你過來,幫我一起給這些筆記本布置一個最強的防禦陣法,可不能被人給偷了。”
維克“這算不算是作弊?”
“不,這是霍芬先生對我的心意。”
陣法布置完畢後,阿爾弗雷德長舒一口氣,伸手,擼起維克的袖子,將裡麵的手環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