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氣呼呼指著她“胸大,腰細,肚子上一點贅肉沒有,居然還有馬甲線!氣死我了!”
宣月低頭看看,誠懇地說“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一年前我還是個三層塔。”
“三層塔……?”
“就是光這麼站著,肚子上也有三圈肉肉的那種。”
姑娘一臉懷疑,“真的?”
“騙你是小狗。”
她心滿意足接過指甲刀,對著鏡子繼續補妝,邊補邊說“哼,我沒喝醉,你騙不了我。”
女孩子真可愛。
宣月笑了,低頭咬開一條線,就著毛衣肩部的口子,撕拉一聲,扯下了一邊胳膊。
那姑娘嚇一跳,回過頭來“你乾嘛呢?”
宣月頭也不抬,依樣畫葫蘆,撕下另一邊的衣袖,“改造一下。”
沒有戰袍,隻能動動腦筋,舊物改造一番。
兩邊的衣袖都扯下來後,她重新把毛衣套上。
這下衣服變成了黑色無袖背心,高領凸顯了禁欲風,而過分貼身的質地,更將她纖細的腰肢勾勒得淋漓儘致,更彆提獨屬於女孩子的玲瓏豐盈。
下麵是闊腿褲,把衛衣係在腰間,立馬變成了港風十足的穿搭。
宣月湊近鏡子,仔細端詳。
她的多囊病愈後,因為長期鍛煉,飲食規律,皮膚也比以前好很多,光潔通透,不需要塗抹粉底液也沒有任何瑕疵。
可惜最近黑了那麼一點。
旁邊那姑娘目不轉睛盯著她,喃喃道“靠,衣袖一撕,人都要看濕。”
宣月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轉頭繼續問她借化妝品。
“有眉筆嗎?口紅我不方便用,能用紙巾沾一點嗎?”
姑娘倒也大方,一邊嘀嘀咕咕“來酒吧撩漢子,化妝品都不舍得帶……”一邊還是把東西借給她了。
大概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在短短時間內把自己改造成什麼樣子。
宣月的眉毛很濃密,整齊漂亮,隻需要輕輕勾勒兩筆,就更顯精神。
口紅能提氣色,姑娘用的是dior999,經典正紅,也很適合她這身港風打扮。
宣月動作利索,很快搞定了,把東西還給姑娘時,順便抱了抱她,說“多謝姐妹,愛你愛你。”
姑娘被她胸前一頂,又生氣了,“媽的,不是海綿,是真的!”
宣月簡直忍不住大笑起來,正準備離開,忽然被姑娘叫住。
“喂,還差這個!”
“啊?”
她回頭,看見姑娘掏出一瓶玲瓏秀氣的香水,“尼羅河花園,喏。”
姑娘拉過宣月的手,在她手腕上輕輕一噴。
“來酒吧混,感官刺激不能少,味道很重要!”
前前後後進廁所不到十分鐘,等到宣月改頭換麵出門時,看見她的隊長坐在吧台最外側,麵前擺了杯酒,就是一口沒動。
他是騎車來的,不能喝酒,東西隻是擺給人家看的。
大概是覺得宣月去的時間太長,他低頭看表,眉頭一皺,不悅之氣隔著大老遠都能嗅到。
過分英俊的外形,叫周圍的男男女女都忍不住側目多看兩眼,也有想來搭訕的,但他臉很臭,倒是有效地勸退了大部分人。
林長野等得不太耐煩了,頻頻看表。
直到某個瞬間,身旁忽然多了一點香氣。
那味道令人想起夜裡突然綻放的蓮花,雨夜裡簌簌落下的梧桐木,還有青澀的尚未成熟的芒果味道。
他一頓,轉頭望去,看見一個年輕姑娘。
眉目飛揚,眼波裡似有星光。
她穿身無袖黑色高領背心,露出勻稱白皙的手臂,女性的弧線在她身上完美呈現,而她腰間係著衛衣,下麵是寬鬆的闊腿褲,透著幾分隨性。
那張臉上帶著他不曾見過的豔麗。
一年前相遇,她素麵朝天。
一個月前麵試,她隻著淡妝。
而今,她塗著穠豔的唇脂,眉若春山,眼裡隱隱透著一點笑意,像是明亮的天際下起一陣春雨,揉碎了枝頭的兩朵豔紅。
姑娘端起他麵前的酒杯,挑了挑眉。
“hi,handouldyouleasebuyadrk?”
她知道這杯酒他沒碰過,也從頭到尾都不會碰,所以靠在吧台邊上,非常放肆地端起來,抿了一小口。
伏特加,烈酒。
衝得她眉心一蹙,泛起了可愛的褶痕。
然後驟然鬆開,像是含苞的花蕾刹那間開放,褶痕消失,隻剩下明豔的笑意。
宣月哈了口氣,說“爽!”
林長野“……”
前前後後大概有一分鐘時間,林長野就這麼看著她的表演,一動不動。
也不知是看晃了神,還是內心毫無波瀾。
宣月把酒杯放回去,翻了個白眼,“換個人早就開始要我微信號了,就你不配合。怎麼,看多了《魷魚遊戲》,不當木頭人會被一槍崩掉嗎?”
林長野“……”
他看著那張臉,問“十分鐘,上哪去換了個頭?”
宣月說“山人自有妙計。”
那得意洋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已經圓滿完成任務了。
林長野看著她光裸在外的兩隻胳膊,眼神微動。
“不冷?”
“不是你要我去搞瓶黑桃a?你以為穿著衛衣,蓬頭垢麵,會有人請我喝那種東西?”宣月活動活動手臂,眼珠子一轉,“隊長,我們應該算是公務員吧?”
“算。”
“那出來執行公務,物品損壞給報銷嗎?”宣月笑嘻嘻。
“你想報銷什麼?”
“毛衣啊。”宣月理直氣壯,“為了給你搞酒,我把袖子都給撕了,這毛衣以後還怎麼穿?”
“你現在不就穿得挺開心的?”
“嘶,怎麼這麼摳門呢!”
那兩條胳膊明晃晃,白生生,簡直不要太礙眼。
林長野努力控製住自己,不要命令她把衛衣套上,隻抬手給她看了眼腕表,“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你還剩下二十分鐘行動時間。我的建議是,不要繼續在這裡浪費唇舌,畢竟我是不會給你買黑桃a的。”
宣月“等等,去廁所的時間也給算在裡麵了?!”
對著林長野這張欠揍的臉,她有三個字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罵罵咧咧歸罵罵咧咧,宣月最終還是意氣風發撩了撩頭發。
從140小胖妹重回美人行列,這是她第一次回歸眾人視線,也不知道以前那種萬眾矚目、迷倒半個學校的魅力,到底有沒有跟隨健康一同回來。
她彎起嘴角,唇畔漾起一個恰到好處的笑,像溫軟春風,又帶了點蓬勃英氣。
片刻後,一陣若有似無的香氣,青煙一樣穿梭過人群,落在吧台的另一側。
那裡坐著個男人,耳邊打了三個孔,三隻鑽石耳釘閃爍不已。
“一杯anicg,謝謝。”
突如其來的一道嗓音,帶著朝露的清新,彬彬有禮,落在耳邊。
耳釘男子和酒保一起抬頭,眼裡同時閃過一抹驚豔。
來的是個年輕女人,坐在他旁邊,隨手將一縷碎發撩到耳後,對酒保微微一笑,點了杯金酒。
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她,她側頭,有些好奇地對上他的目光,也不局促。
隨即歪了歪頭,笑容明亮。
“請問,你喝的是什麼酒?”她打量著他麵前的那一小杯酒。
“b52轟炸機。”
“好喝嗎?”她的眼睛圓圓的,因為好奇的緣故而睜大,明亮得有些耀眼。
男人頓了頓,笑了兩聲,把杯子推到她麵前。
“試試?”
她大大方方接過杯子,湊到鼻端聞了聞,眉心又泛起可愛的小褶子,“好衝,我不愛喝這個。”
她把酒杯推回去,眨眨眼,問“你想請我喝酒?”
男人很年輕,一頭蓬鬆卷曲的頭發,看著亂糟糟的。劉海遮住眼睛,有些沒睡醒的樣子。但他笑起來,嘴角斜斜地勾起,很有點痞味。
耳畔的三隻鑽石耳釘,似乎標誌著他的與眾不同。
他看著宣月,似乎覺得她很有意思,“那你賞臉嗎?”
宣月頓了頓,笑得十分可愛“一般來說,我是不賞臉的,但你要是願意請我喝黑桃a,我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四目相對,她湊近了些,這話是用耳語的方式說的。
聲音很輕,像玻璃缸裡的金魚在吐泡泡,五光十色的那一種。
於是那陣青芒果的香氣,梧桐木的苦澀,伴著蓮花的清新直抵人心。
喧嘩嘈雜的酒吧裡,年輕男女在縱情聲色,樂隊駐唱在聲嘶力竭,霓虹閃爍,鼓點燃躁。
而吧台另一頭,有個穿皮夾克的男人微微側目,看著這一幕,麵上神情莫測。
林長野溫柔地想著,很好,她果然很出色,能當個乾大事的警察。
他沒看走眼,她真的很有天賦。
你看,這麼一個會玩的人,當初能小白兔似的拉著他的手,放在她胸口,說什麼“你聽,它想跟你回家”,他就該明白。
黑桃a根本不在話下。
以她的出色程度,說不定羅曼尼康帝都能搞到手。
警隊有望。
心裡是這麼說的,但握著杯子的手一不留神,略微用力了點。
麵前的酒保沒說話,隻眼睜睜看著那隻杯子,想說“客人你注意一點,捏碎了要賠錢的”,但看男人這一臉不好惹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回頭調酒時,服務員來交訂單,小聲問“邊上那男的怎麼回事,臉怎麼這麼臭?”
酒保搖搖頭“多半是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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