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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走嗎(不走了。)(1 / 2)

美貌令我無所畏懼!

第二十九章

像是睡了個很不安穩的覺,夢裡一直有人在說話。

“小師妹,你先去歇一歇吧,林隊這裡有我們守著,你放心。”

“不用,我不困,就在這兒守著。”

“你都一天一夜沒休息了,要是你也病倒了,一會兒林隊醒了,可不得找我們算賬?”

“我身體好,一天不睡沒事。”

“嗨呀,醫生都說他沒什麼大礙,就是有點發燒,估計天亮就醒了,你也彆太擔心。”

隔了一會兒,是一句很輕的辯解“……我才沒擔心他。”

林長野人在夢裡,昏昏沉沉,半醒半睡的。這句話卻好像被他聽進去了,躺在床上,明明雙眼緊閉,眉頭卻忽的一皺。

他想睜眼,卻又一次墜入光怪陸離的夢裡。

夢裡他身處老屋,已近深夜,正是安眠時刻,千家萬戶都在睡夢之中。這時候木門忽然被哐哐敲響,一聲接一聲,急促地宣告著大事發生。

年輕的母親起身開門,驚疑不定地迎來一位身著警服的男子。

那人雙目蘊淚,說“嫂子,林哥,林哥他出事了……”

林長野也被敲門聲驚醒,小小的他從臥室裡悄無聲息冒出來,扶著門框往外看。

母親在痛哭,熟悉的叔叔也在一邊流淚一邊安慰。

夢裡的場景忽然一轉,變成了靈堂,黑白布幔裝點下,父親變成了相框裡小小的照片,微笑著,靜默著,立於靈堂之上。

素白的小花包圍著父親,他的笑和那花一樣蒼白,孱弱。

所有人都在哭,所有人都在祭奠英雄。

林長野問母親“所以爸爸再也不會回來了,對嗎?”

那些身著警服的叔叔飽含熱淚對他說“爸爸是烈士,是英雄,是我們警察的驕傲。”

可是對於林長野來說,爸爸就是爸爸,不管他是誰的驕傲,是誰的英雄,對於少年人來說,他隻是一位父親。

這聽上去很荒誕,百姓們平白無故多了一位英雄,唯獨林長野少了爸爸,母親少了丈夫。

後來父親下葬了,烈士追封也到家了,那些哭過的人漸漸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唯獨林家永遠失去了一個活生生的人,隻剩下母子倆相依為命。

林長野一度憎惡這份職業,若不是做警察,父親怎會早早離開他?

他還記得父親開玩笑時說過的話——

“當警察呀,一輩子隻睡了普通人半輩子覺,卻做了兩輩子的工作,受了三輩子氣,見了普通人四輩子都不一定能見完的人性之惡。”

他想,既然這樣辛苦,為什麼還要做呢?

直到三年後的清明節,他在父親的墓前撞見了前來拜祭的母子倆。

那位母親摟著小小的姑娘,說這輩子都會永遠銘記林警官,如果不是他在那起搶劫案裡不顧生命危險救出了她的女兒,她們早就生死永隔。

林長野看著那個小姑娘,她笑得鮮活,眼裡全是天真爛漫,並不明白墓地對於成年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後來他才知道,父親抱著小女孩往外跑時,歹徒朝他開了槍,。

父親一麵擋住子彈,一麵捂住小女孩的眼,對她說“叔叔和你做個遊戲,我說一二三,木頭人,你就不許動,也不許睜眼了,知道嗎?”

再後來,小女孩甚至不知道自己曾經曆過怎樣一場劫難。

成年人的犧牲,保住孩童的性命,也保住了那份難能可貴的天真。

林長野在夢裡輾轉沉浮,看見了許多過往,包括臥底行動失敗,被人一刀斬斷的右手。

正驚懼不安時,耳邊又傳來動靜。

醫院的窗外天大亮了,有人送飯送水進來。

“宣警官,吃點東西吧。”

“謝謝,我不餓。”

“那總要喝點水吧?”

宣月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床上傳來暗啞低沉的聲音。

“水。”

她一驚,猛地回頭,一旁的當地刑警小李已經驚呼起來“林隊,你醒了?!”

床上的男人也就一天一夜沒打理,下巴上就冒出了青色胡茬,發型徹底亂了,從整潔的精英分子變成了落拓不羈的流浪漢。

他睜開深幽的眸子,盯著小李遞給宣月的那瓶水,頗有占為己有的意思。

宣月立馬接過礦泉水,擰開蓋子站在床頭,一邊慢慢地扶他起來,一邊把水遞給他,“口渴了?你喝,慢慢喝。”

林長野支著身子,右邊肩膀忽然一顫。

宣月注意到他臉色都變了,猜到是因為槍傷,一把伸手架住他,“靠著我。”

林長野想說不用,但那隻纖細卻有力的手已經牢牢撐住了他。他頓了頓,也不反抗了,接過水喝了兩口,側頭看見窗外大亮的天,問“幾點了?”

“八點半。”

“麵包車找到了嗎?”

“沒有。車在距離巷口八百米處,消失在監控死角,後來就沒再發現蹤影。交管局排查了附近所有車輛,都沒有找到哪輛車的車牌被遮擋了,應該是開出不遠,他們就把障礙物摘下來了。”

林長野閉了閉眼,靠在床頭。

小李立馬說“我去通知我們隊長,就說林隊醒了。”

然後一溜煙跑出了病房。

林長野的視線在桌上那盒飯上停留一瞬,餐盒是透明的,粗略一晃,裡頭有叉燒、鹽焗雞和燒鴨……

“剛才那小子買給你的?”

宣月愣了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

“不知道,應該是所有人統一的盒飯吧。”

“是嗎?那他們分局可真有錢。”林長野麵無表情說,“這種餐標,叫老張看了怕是要鬨翻天,說我們過的都不是人過的日子。”

“……”

宣月沒弄懂,這才受了槍傷,又高燒昏迷一晚上,怎麼醒來還有空感慨人家的餐標。

她低頭掃了眼他被包紮起來的肩膀,說“你感覺怎麼樣?”

“死不了。”

宣月眉頭一皺,“你能不能好好說話?天王師兄說過,乾我們這行的不能提這個字,不吉利。”

“你信這個?”林長野懶洋洋扯了下嘴角。

“你不信?你不信,乾嘛每次辦案,彆的技術員都是來隊裡交接,輪到呂岩,你就不讓他來,寧可親自去市局?”

“那不一樣,他是柯南。”

這些都是宣月從老張他們那聽來的,據說刑警支隊技術室的一位名叫呂岩的技術員,人送外號“柯南”。隻要他踏進隊裡,不出一個星期,必定出現非正常死亡,或是自殺的警情。

後來林長野就不讓他來了,有事大家親自跑一趟技術,也絕對不能讓這尊大佛踏進支隊。

“還有上次,宏立城值班的時候,就說了句‘今天還挺閒啊,一個警都沒有’,不是被你當場踹了一腳,差點吐血嗎?”

林長野麵無表情說“這種話能說嗎?他也乾了好幾年了,這點規矩都不懂?”

乾警察的,最忌諱烏鴉嘴,隻要說上一句“今天真安穩,一點事也沒有”,接下來必定有大事發生,且百試百靈。

宣月一想,上次宏立城這麼說了之後,好像當天晚上就接到一起案子,凶殺案……

病房裡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林長野的液體輸完了,宣月按鈴叫護士。

護士進來噓寒問暖一番,說液體輸完了,又多看了林長野幾眼,大概已經聽說這位昨晚的英勇事跡。

年輕小護士,見過的病人多了,但中槍的警察還是第一次見,難免有種瞻仰人民英雄的心態。

更何況這位英雄還很英俊。

宣月不動聲色擋在病床前,把林長野遮了個嚴嚴實實,口中禮貌地說著“謝謝護士。”

等到護士離開,她才轉過頭來,低聲說了句“謝謝隊長。”

“謝我什麼?”

“……替我擋槍。”

林長野對上那雙眼睛,看見她側臉貼的紗布,她平時插科打諢說起謊話來,臉不紅氣不喘,但沒想到臉皮還是很薄——生理意義上的薄。

昨晚腫了的臉頰這會兒還沒消退,依然觸目驚心,淤青猶在。

他沒見過宣月這樣狼狽的一麵,即便還胖著,體重沒減下來的時候,她也整潔乾淨。即便在酒吧裡和那姓陸的鬨了一場,離開時也雲淡風輕。

哪像現在這樣,光是看著也叫人心裡一顫。

他頓了頓,說“應該的。”

至於為什麼應該,是隊長理應保護下屬,男人應該保護女人,還是他林長野就該保護宣月,他沒說,宣月也沒問。

兩人對視片刻。

林長野問了句“疼嗎?”

宣月張了張嘴,想說不疼,四肢百骸突然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澀。

真可笑,中槍的是他,現在他卻反過來問她疼嗎。

她喉頭一堵,不知為何有點哽咽,搖頭說不疼,彆過臉去不想讓他看見她此刻的神情。

“他拿槍指著我,我想提醒你他有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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