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天子眯起了眼睛“所以這些修士,與你無關咯?”
“正是如此。”
葉妃平靜答道。
“可他們都說,是受你指使,襲擊了將軍府。”
天子淡淡笑了起來“你掌管金泉福地十三年,難道指揮不動幾個修士?”
“臣妾無能,也不能僭越。”
葉妃小心地回答說道。她可是聽得出來,天子看似和風細雨地一番話中,可是殺機四伏。
“很好……既然承認自己無能,金泉福地,就不要管了,還給王後吧。”
天子淡淡一句。
“臣妾遵旨。”
葉妃的心一痛。金泉福地是她在後宮的根基,立足之本,少了金泉福地,她今後哪還有揮灑不儘的錢財去拉攏朝臣,培養勢力?
隻是這時候,僅僅犧牲一塊福地的管轄權就能換取平安,對她而言,其實代價已經很輕,並沒有超出心裡範疇。
秦良卻是暗暗皺起了眉頭,隻是他眼中餘光卻是看到,神屍宗的宗主對此似乎很是滿意,連連撫須。葉妃可是神屍宗的弟子,犯下如此大罪,所受到的處罰卻僅僅如此,已經大大地超出了他的心理預期。
秦良淡淡一笑,這可不是他想要的結果,或者說,天子對葉妃的懲戒,根本沒有達到他的心理預期。
他所要的,不過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罷了。
既然天子不想走到這一步,那麼這個公道,他便自己來討!
“唉……”
然而這時候,天子又歎了一口氣,從王座上站了起來,輕聲說道“葉妃,寡人給過你機會了。”
聞言,葉妃表情一僵,心裡顫了一下。
“寡人念舊情,給你實話的機會,不是個傻子。”
天子目光如電,冷冷看著葉妃,沉聲說道“你的確沒有見過這幾名修士,但召集這些修士的手令,是你通過你父親下的,禁衛昨夜就把他抓到了,人就在這裡!他把你和莫恒所作所為,全部都招供了!”
“可笑你到此刻,都還把寡人當成一個傻子!”天子居高臨下,俯瞰葉妃“之前你還從寡人寢宮中偷取了印璽令紙,偽造詔書,對鎮西軍下毒手,西疆險些就因你的一己私欲陷入危險之中!而如今,你們竟然對鎮西軍不死心,對鎮西將軍府行此惡行!刺殺柱國將軍的事你都敢做!要是讓你試到甜頭,過幾天你是不是連寡人都敢殺?!”
天子怒不可遏。
他雖然醉心修仙,可對俗世的權柄卻沒有一點的放鬆,最恨便葉妃這種僭越行徑。以他的名義去給趙天德定罪!真是豈有此理!
知道此事之後,天子並沒有馬上動手,是忌憚葉妃身後還有莫恒,還有朝野不少勢力,因而不敢輕舉妄動,加上九王子出生便重病,使得無暇他顧,因而暫且擱置下來,準備時機一到再做處置。
而割鹿宴,便是最好的時機。
葉妃和莫太師的再次行為,更是讓天子找到了最好機會。
有了足夠的證據,哪怕大道劍塚也不敢庇護莫恒,隻能與其進行切割。
加上有諸多宗門勢力在此,就算劍主再護短,也要小心掂量所要付出的代價。
劍塚雖然強大,可眼下並沒有能夠以一己之力,壓製其他宗門的能力。
“葉妃,你知罪不知罪?”
最後,天子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