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河水浸沏了她的全身,陽光難以透入的水麵引發出由心而來的恐懼。
恐懼來源於未知,她已經感覺到那隻怪物想這個方向慢悠悠的遊來,身上的海草在她的麵頰上觸碰遊蕩。
窒息與好奇產生的怪異情愫迫使她掙紮,迫使她奮力的睜開眼睛,張開嘴巴呼喊。
“啊!!!”
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回到了岸上,周圍的一圈都是從她身上流淌下來的水漬。
沒有人來救她,但她依然回到了岸上。
她顫抖著起身,看向那詭秘莫測的河麵,然後咬了咬牙,再一次跳了下去。
“啊!!!”
再一次醒來是她的雙眼再也看不出任何迷茫。她已經猜到了這個世界的本質。
我無法在這裡死去。
這是一個肯定句。
但我必需要在這裡死去!
這同樣是一個肯定句。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她的想法,一定會認為這個人瘋了,但她卻知道自己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
這個世界的本質是一個遊戲,它的每一個伏筆都是掩藏著關鍵,而作為主角的我也能夠在某個時間段創造一個伏筆。
不,並非是主角創造,而是由主角去創造,這種伏筆往往在遊戲中會起到關鍵的作用。
而在這裡,這個作用就是殺死我。
仔細想想在這個世界,她雖然遭遇了無數的危險,但卻沒有一次是足以威脅到她的生命,每一次不是化險為夷就是受到他人的保護,真是奇怪,她的運氣怎麼就這麼好看了,就像是這個世界不希望她死去一樣。
這裡發生的一切,每個人都隻是為了給我傳達了一個信息,活著離開這裡。
那麼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刻意了呢。
她明白了這個遊戲勝利的方式,那就是讓她這個不可能死去的人死去!
雖然河中的怪物證明了她無法死去,但是一個遊戲有怎麼會讓玩家沒有任何獲勝的希望,它藏在任何一個過去接觸過的“伏筆”之中。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沒有任何巧合的遊戲,那麼就讓我去見證吧。
她衝向了後山的位置,那個曾經和費忒斯一起挖過白膠樹根的地方。
“找到了,快追上去!”
模糊中聽到了費忒斯的聲音,但她已經鑽進了樹林之中,哪怕是費忒斯也無法立刻發現她的蹤跡。
要快!
她在張牙舞爪的枯木間奔跑。
在道格引入死徒這個概念之前,村中的怪物有兩個,一個在河內,一個在山上,費忒斯曾經還試圖狩獵過去多次,但都無疾而終。
如果存在著能殺死她的存在,那麼一定是它。
它的位置一定是吉米遇見的地方!
可是那個地方她隻不過是去過那一次,又怎麼會認的路呢。
但冥冥中她除了身後的追逐的腳步聲外,隱約間還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在呼喚著她。
累到失神的她固執的向著那個地方跑去,不斷的奔跑不斷的奔跑,直到看見了熟悉的光景。
是了,就是這個地方,是的。
她看到了曾經和同伴一起伐木的地方,看到了和吉米分開的地方,最終她看到了,
那個怪物。
怪物穿著人類的衣服站在血跡斑斑的樹下,眼中帶著恨意看著她,口中念叨這她的名字。
於是在那個儘頭,她看到了名為妮露的怪物在等待著她。
原來是你呀。
她撲到在對方的懷中,感受對方的雙手扼住她的脖子,帶著無儘的恨意看著她,不斷念叨的名字也終於清晰的傳到了她的心裡。
“照美。”
原來,我的名字是,照美。
就這樣,主人公帶著滿足的微笑迎接了死亡。
“我們這是,失敗了?”
昏暗的石製空間內,站在昏睡少女身前觀察著她的男人對自己同伴說著。
“怎麼可能,這個儀式從未有過失敗的記錄,應該隻是她在夢境中的精神受到了重創,導致連接暫時失效,隻要進行下一輪就會恢複。”同伴的聲音冰冷而又模糊,分不清是男性還是女性。
“好吧。”男人接受了同伴的說法,看著地麵上的少女不由感歎道“她的精神體還真是強韌,明明同期的實驗品都撐不過五輪,而她卻足足經曆了十六輪還沒奔潰。”
同伴冷哼道“越是堅韌就隻能說明她身上的秘密越多,馬上開始第十七輪夢境。”
說完後同伴轉身離開,而男人則從身上取出一瓶墨綠色的藥劑小心翼翼的掰開少女的嘴巴灌下,生怕漏了一滴。
做完這一切後,男人完成任務般從石房中離開,順手將厚重的門帶上。
他不知道的是,大門關上後,本因昏迷不行的少女突然睜開了眼睛,俯身吐出喉嚨中的藥劑。
隨後將手掌深入口中進行催吐,直到生命都吐不出來後才停下。
少女不,照美做完這一切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觀察起周圍陌生的環境。
“終於成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