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掌乾坤!
尚文舉站在空蕩蕩的藏經閣中,麵色陰沉的可怕,身後跟隨著那名一身紅袍的中年人,作為天賜宗的宗主,藏經閣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被人席卷而空,而且是戒備最為森嚴,陣法禁製更是無數,即使如此,依然被人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潛入其中。
這種事情,一旦傳出,天賜宗的臉麵被丟儘不說,那些典籍,不少都是原本,即使是拓印玉簡,也有不少,已是孤本,而如今,被人盜取的乾乾淨淨,絲毫不剩。
“宗主,那個候豆身上,沒有任何發現,即使是儲物袋,也全部清查,看來,真正盜取典籍之人,另有其人!”那個微胖的中年人,神色隱隱不安,開口時,更是心中慌亂。
尚文舉眉頭緊皺,看著空空如洗的房間,目光掃過存放典籍的木架,沉吟中,悠然一歎。
“此事既然不是那候豆所為,想我藏經閣的陣法禁製,足足有幾十種,而這盜取之人,不僅沒有觸犯禁製,更沒有破壞絲毫,由此可見,此人的陣法禁製造詣之高,非我等可以想象,不過……”尚文舉輕輕一頓,將整個藏經閣再次看了一遍。
“此人陣法禁製造詣如此之高,又怎會看中這些?”尚文舉的眉頭愈加緊蹙,形成一個大大的川字。
“無論如何,此事不可傳出,能夠在我等毫無所察的情況下,來去自如,此人修為之高,難以想象,更不是我等可以招惹之人,傳令下去,藏經閣暫時關閉,任何人不得進出!”沉思之後,尚文舉迅速做出決定,對於藏經閣被盜,雖然不知道何人所為,但是作為一宗之主,隻是簡單思考之後,便已有判斷。
“是!對了,宗主,那個藥王穀的弟子……候豆,怎麼處理?”
“既然擅闖我天賜宗藏經閣,不管此事與他是否有關,也定然擺脫不了關係,廢掉他的修為,這事,於情於理,都在我天賜宗這邊,即使那丹心來此,也不能說出什麼!”開口時,尚文舉的麵色越加陰沉。
對於候豆出現在藏經閣,此事看似簡單,但是在尚文舉的心中,卻是再清楚不過,自從王一飛送來大量的藥材,更有不少丹藥,自此之後,所有的事情,全部都是自己一手策劃,而這一切,又全部是因為一個人,此人叫做花木。
“花木……”尚文舉的心中產生了一絲疑惑,對於此人的身份,王一飛並沒有說明,此時想來,尚文舉不得不謹慎一些,以王一飛的身份,即使是西峰弟子,也同樣地位非凡,這花木是何種人物,為了對付此人,能夠讓王一飛不惜假借他人之手?
也怪不得尚文舉對於花木不熟悉,畢竟杜寧入門時間不長,即使在藥王穀知曉不少,畢竟也隻是藥王穀內部知曉而已,與外界沒有交集,這也是尚文舉對於杜寧並不知曉的原因,就算這樣,作為一個宗門的宗主,心智自然不同他人,現在仔細想來,不覺心中產生了一絲不安。
也僅僅多了一絲不安,對於此事,還不至於讓尚文舉重視,想到王一飛送來的藥草和丹藥,心中也難免激動,要知道,藥王穀的丹藥,特彆是高級丹藥,都是一顆難求,俗話說,富貴險中求,而僅僅是對付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弟子,就可以獲得,再說,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沉思之後,尚文舉也就沒有繼續糾結此事。
對於王一飛的交代,也隻是廢掉花木的修煉根基,對此,尚文舉也有自己的打算,此時,尚文舉心中閃過一絲陰沉,既然要假借自己之手,而且對方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對於王一飛,心中自然產生了一絲戒備,喚來幾名心腹之人,暗暗交代一番。
杜寧按照張德明所指方向,一路而來,以杜寧目前的修為,展開全速,半天的時間,便已趕到天賜山。
“來人止步,這裡是天賜宗所在,請速速離去!”看到來人,守護山門的兩名天賜宗弟子,指著杜寧,高聲喝道。
看著眼前的山門,以杜寧的謹慎,自然不會輕舉妄動,此時,對著守護山門的兩名天賜宗的弟子,抱拳一禮。
“藥王穀弟子花木,冒昧來訪,煩請兩位代為通報一聲!”無論候豆的事情是否和天賜宗有關,杜寧都是禮節在先,而且,這也是張德明特意交代,畢竟,如果和天賜宗引發衝突,以杜寧的修為,吃虧的必然是自己。
“花木……”兩人對視一眼,而這兩人,也正是尚文舉暗暗交代之人,剛剛將原來守護山門的兩人換了下來,此時看到來人,正是宗主交代之人,上下打量對方一眼後,其中一人暗暗捏碎手中一枚玉符。
“原來是藥王穀的道友,如今宗主大人正在閉關,不能見客,不知道友來我天賜宗何事?”兩人看到來人的修為不過凝氣期五層,心裡一鬆,其中一人開口時,向另一人暗暗使了一個眼色。
“閉關?”杜寧雙眉一蹙,正要繼續開口時,耳邊突然傳來傳音,而傳音之人,不是彆人,正是跟隨候豆出來的白毛。
這聲音唯有杜寧可以聽聞,外人無法感受絲毫半點,聽著白毛的傳音,隨著聲音在腦海中回蕩,杜寧的雙眼漸漸露出一絲寒意。
“既然如此,在下也就不打擾了,改天再來拜訪,告辭!”聽到白毛的傳音,杜寧心中一凜,立即改變主意,向兩人抱拳告辭後,轉身就走。
“這……”兩人一愣,杜寧的回答完全出乎兩人的預料,按照宗主的安排,自然是要將杜寧帶入設計好的圈套之中,看著杜寧離開,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瞬間做出決定。
“花木道友請留步!”
杜寧腳步一頓,轉身看向兩人。
“花木道友遠道而來,就此離去,反倒是我天賜宗失了禮數,目前宗主雖然閉關,但是有大長老掌管宗內事物,我二人可帶道友去見大長老!”兩人快步走出,其中一人迅速走到杜寧身後,將杜寧圍在中間。
杜寧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嘲諷,如果不是聽到白毛的傳音,對於兩人的話,自然不會多想,此時再看兩人的表現,以杜寧的心智,不難看出疑點。
“兩位恐怕不是帶我去見大長老吧?這天賜宗的藏經閣,花木暫時還不想去!”杜寧麵色不變,心中卻已有了一絲怒意,根據白毛的傳音,杜寧已然知曉候豆的遭遇,而此時兩人的表現,瞬間將對方的意圖想了個明白。
兩人麵色一變,心中駭然,杜寧的話,更是讓兩人心中驀然一驚,不僅直接道出兩人的意圖,甚至話中之音,對於陷害候豆之事,也已知曉。
“道友這是何意?我二人好心好意帶領道友去見我大長老,並無他意,還請道友隨我等走一趟!”其中一人強自鎮定,掩飾心中的慌亂,隻是修為卻已暗暗運轉。
杜寧眼中的嘲諷越加明顯,對方兩人都是凝氣期六層的修為,這樣修為,杜寧雖然重視,卻也毫無懼意,隻是心中越加陰沉,對於候豆的遭遇,杜寧知曉的同時,更有怒意,作為自己的第一個追隨者,如果候豆遭遇不測,無異於對自己最大的諷刺。
“兩位的意思是說,這天賜宗,花木是非走一趟不可了?”花木轉身看向身後的一人,言語中看不出任何變化,隻是眼神中多了一絲寒意。
“道友既然來我天賜宗,我等自當儘地主之誼,還請……”看到杜寧看向自己,此人開口時,猛然看到杜寧眼中的寒意和嘲諷,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
杜寧冷笑,對於兩人的態度,此時看去,分明笑裡藏刀,居心叵測,結合事情的前因後果,杜寧已經猜出,這完全是針對候豆和自己安排的陷阱,雖然不知此事和天賜宗什麼牽連,但是,也絕對擺脫不了乾係。
“既然道友已經明白,還請乖乖的跟著我等走一趟,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看著杜寧的眼神,知道多說無益,此人索性撕破麵皮,寒聲說道。
知曉候豆的遭遇之後,此時又麵對兩人的阻攔,杜寧突然笑了,而且笑聲越來越大,心中驀然出現一種難以言喻的狠厲,這種情緒似乎並不屬於杜寧,然而,這種情緒的出現,直接改變了杜寧打算退去的念頭,既然天賜宗牽連在內,自己也就無須在乎,就在兩人詫異的看著杜寧時,杜寧右手抬去,一拍儲物袋,立刻一把匕首飛出,正是那把在藥王穀坊市中購買的普通匕首,直奔此刻開口之人。
以杜寧龐大的神念操控,匕首速度之快,短短的距離,瞬間而至,剛剛還在詫異的這名弟子,雙眼猛然一凝,完全沒有料到杜寧會突然出手,而且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
駭然中,這把匕首已到身前,心中暗呼不好,身影瞬間而動,將身體要害部位躲開,隻見匕首劃過此人的右肩,帶起一道血花。
“啊……”此人一聲痛呼,身影驀然倒退,眼神中駭然,更有怒意,對於杜寧的出手,完全出乎意料。
“哼!”杜寧絲毫沒有放過對方的意思,趁你病,要你命,右手連拍,三道劍光驀然出現,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接連向著對方身上要害部位刺去。
這幾把飛劍正是杜寧在黑風穀時,在白毛所處的空間中所得,更是三把高級靈器,威力自然非同凡響,更有靈光閃耀,刺破空氣的陣陣呼嘯之聲,卷起風塵,如三道長虹。這一切,發生在電石火花之間,而且時間拿捏的恰到好處,根本不給對方留下絲毫喘息的機會。
“爾敢!”另一人同樣沒有意料到杜寧會突然出手,一愣之下,自己的同伴已被杜寧所傷,不僅如此,在看到杜寧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釋放出三把飛劍之時,一股高級靈器所特有的威壓,讓此人瞳孔猛地一縮,駭然之下,大喝一聲。
雖然杜寧的神念龐大,但是畢竟修為不足,神念修煉也隻是第一層而已,不可能長時間操控飛劍,而操控三把飛劍,也是杜寧的極限,此時對於另一人的開口,杜寧絲毫沒有理會,反而神念運行到極致,在杜寧龐大的神念操控下,幾把飛劍的速度同樣快到不可思議。
剛剛躲過匕首的襲擊,這名天賜宗的弟子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幾把飛劍已經瞬間而至,而且三把飛劍的威壓,讓此人心神轟鳴,駭然中,心中生死危機強烈到極致,全身修為運轉,身影更是以極快的速度倒退,同時一拍儲物袋,一道黃光瞬間出現,仿佛一道盾牌擋在身前。
麵對黃光形成的盾牌,三把飛劍速度絲毫不減,穿過之時,盾牌仿佛紙片一般,瞬間被三道劍光撕裂,更是在對方駭然的目光中,從身體中直接一穿而過。
對方茫然的看著自己的身體,三道血柱分彆從胸腹部噴射而出,張了張嘴,卻絲毫發不出任何聲音,眼神漸漸暗淡,轟然倒地,氣絕而亡。
這一切,所來話長,從杜寧出手,到此人倒地而亡,不過數息而已,而另一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伴死亡,根本沒有時間施以援手,此刻,心神轟鳴,目光駭然,更有怒意滔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