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十來分鐘後,程善笙終於從羊腸九曲一樣的小徑裡開了出來,已經能夠看到那棟哥特式的建築了。
這簡直就是迷宮嘛!居然還有三個隧道,如果不是因為隻有一條路,而且隻能供一輛車通行連掉個頭都很難,恐怕就是那些常年跑山路的老司機也要迷糊吧!
所以這到底是哪裡方便了?這分明就是吃飽了撐得,沒事兒給自己找麻煩呢!程善笙從後視鏡中收回目光,朝著那棟建築駛去
“果然蹲守在這裡是沒錯的,那麼大一個團隊哪裡那麼簡單就能不著痕跡的全身而退?能開的起全球限量發行車的人,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一名身材偉岸,古銅色肌膚,五官輪廓分明的男子,將手中的遙控器往一名相貌不凡,擁有一副修長窈窕好身材的女子一偏。
女子將目光往遙控器上的畫麵一看,道“有沒有發現這輛車的完整路線?”
男子神色有些遺憾,歎了口氣,說道“我調出了所有蜂眼的視角,都沒有發現這輛車的行駛路線,就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聽到沒有收獲,女子的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向男子問道“既然蜜蜂號捕捉不到它的痕跡,看來也隻能寄希望於它的車主了,能不能調動幾隻蜜蜂號近距離觀察一下車裡麵都是什麼人?”
男子聞言點了點頭,兩隻收迅速地在遙控器上麵操縱了起來
程善笙有些困惑地看了一眼副駕駛上假寐的柳誌塵,他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要圍著那棟哥特式建築繞圈子?
就在前不久,快要抵達那棟建築的時候,柳自塵突然神色一變,如臨大敵,吩咐了他一句“接下來不能打開窗,也不能下車,更不要出言打擾自己,開著車兜十來分鐘圈子,然後停到那棟建築的前廣場!”
說完這個,柳自塵從懷裡掏出一個藥丸迅速吞服下去後,就閉上眼睛什麼也不管了。
直到程善笙將車子從正門開進去停好時,卻在不經意間發現了門牌號就是程俊川那封邀請函上的地址,結合那條複雜的路,還有剛剛這兜圈子的行為,他才拚湊出了一個大致的脈絡。
興許將程俊川他們放回去,隻是逐夢基金會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故意營造出一個人去樓空的局麵,將各大組織的注意力轉移後,再潛伏回來繼續搞研究?
可是這似乎又有些說不通,他們的目標這麼大,這種掩人耳目的手段根本沒辦法實現,各大組織又不是笨蛋,豈會輕易放棄這個地方?這一番謹小慎微的迷惑行為就足以能說明問題,各大組織的人極有可能現在就在暗中注意這裡。
若是如此,自己豈不是也有暴露的危險?逐夢基金會乾的可不是什麼好事啊!一念及此,程善笙立馬露出了擔憂之色,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柳自塵身上,希望他能展示出那種神出鬼沒的能力躲過探查。
興許是他的祈禱起了作用,就在此時,柳自塵的雙眼突然沒有任何預兆地睜開了,程善笙麵色一喜,道“柳大哥!你…”
柳自塵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他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感到了一陣再熟悉不過的眩暈感,等他回過神來,兩人已經不在車裡了,而是出現在了一處長廊裡,尋著耳朵裡傳來細微地禱告聲,程善笙好奇的朝四周望去。
與其說這是一條長廊,倒不如說這是一條密道更為貼切,因為他的上下左右全是牆壁,前後又看不到頭,沒有任何通光的設施!整條密道的光線全是由頭頂統一製式的燈具的。
左右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畫,有油畫、有素描、有水墨畫有寫實、有抽象、有風景、有人物
本來有些陰森的地方,因為這些畫倒是讓程善笙宛若置身於某個畫展,隻可惜他不是內行不懂欣賞,除了蒙娜麗莎的微笑、帶珍珠耳環的少女、拾穗者這寥寥幾幅世界名畫,便一個也不認識了。
神色有些陰沉的柳自塵,看著四處打量的程善笙,道“本來是打算帶你好好參觀一番的,但是我們還是先去另一個地方吧!等有機會在好好給你介紹。”
“柳大哥,我們是不是在躲避什麼啊?”本來程善笙心裡麵就已經有所猜測,現在聽到他這麼說,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程善笙已經知道了答案,隻是程善笙並不敢直截了當地問出來,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好將自己的真實意圖隱藏了起來。
柳自塵聞言神色有些詫異,略有幾分讚許地說道“你這腦袋瓜還是蠻機靈的嘛,說說看你是怎麼發現的?”
程善笙裝出一種理所應當的表情,有些賣弄地將那條並不是很方便的路,以及不明所以兜圈子行為說了一遍。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是在躲避六大宗門以及炎國政府的勢利,你怕不怕?”柳自塵短暫地沉默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著程善笙問了這樣一句。
果然是他們在監視這個地方!可是逐夢基金會明明都已經做出了要放棄這個地方的假象,為什麼又在短時間帶著我回到這裡呢?這不是在暴露的邊緣瘋狂試探嗎?就算你有瞬移這種神奇的力量,但是讓那些組織的人發現了一點蛛絲馬跡,之前的行為不就徹底沒用了嗎?
而且現在肯定已經露出了馬腳了啊!柳自塵這麼膽大,難道說這個地方跟那個車庫一樣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