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旁邊被稱作老蔡的男子,雖然年紀也很大了,但是身材卻保持得很好,看著岑院長輕哼了一聲,道“當初我拜托你在院裡給他安排個職務的時候,你那一臉為難的模樣我到現在還曆曆在目呢!”
岑院長聞言臉上的笑容一僵,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即便是炎國發展至今,敬老院的狀況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為什麼很多老人不願意去敬老院?因為這個地方的確不是好去處。
其實隻要仔細一想,就能意識到敬老院不是什麼好地方,一群要麼被家人拋棄、要麼對生活已經絕了念想、要麼不想拖累家人的孤寡老人聚在一起,久而久之,會形成怎樣一個環境呢?說是人間地獄也不為過。
起碼岑院長是這麼認為的,人老了就會受到各種病痛的折磨,意識跟行動也會逐漸變得遲緩,隨著發呆的時間越來越長,溝通的能力就越來越弱到最後基本就是等死的狀態。
有人說人死之後就會去地獄,但岑院長不這麼認為,他認為等死的這個階段才是地獄,熬過這個階段,死了也就解脫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在他從業的這十幾年裡,遇到了不知凡幾的年輕人,在這裡麵呆了一段時間後,絕大多數人都性情大變,還有的人必須得接受心理治療,才能維持正常生活。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地方,還有各種各樣的企業、公司、學校、明星假借尊老愛幼、獻愛心之名來博眼球,都是一群等死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透的?
可能有人要說既然彆人來做義工,不管目的如何,總歸還是有一丁點的善意的對吧?殊不知真正在做善事的人其實是這幫等死的老人,任那些各懷目的的人去折騰他們,發揮最後的餘熱去成全他們名利雙收。
而且這種短暫的熱鬨終究是要散場的,事後隻會感到更加空虛,那些思維意識還比較清晰的老人會越來越難以招呼,脾氣也越來越古怪,這也給正式就職的人們增添了工作難度。
後來岑院長索性也不接受閱曆淺薄的年輕人了,就連來獻愛心的也是拒之門外,這也是岑院長一開始感到為難的根本原因。
岑院長沒有理會老蔡的埋怨,將目光從場內收了回來,對著老蔡問道“你今天過來不是來看我的吧?”
老蔡啞然失笑地說道“既是來看你的,也是來看雲帆的”
就在兩人閒聊之際,場內的老人們相繼露出了疲態,張雲帆顯然也意識到了這種情況,便拍了拍手,道“我看大家也有些疲累了,今天就先練到這裡結束,去休息吧!”
“謝謝張小師傅!”老人們異口同聲地應了一句後,才稀稀鬆鬆地離開了廣場,張雲帆目送所有老人離開了廣場後,便朝岑院長他們的方位看去。
岑院長朝張雲帆招了招手,親切地喊道“雲帆~這裡來。”
張雲帆聞言立即朝他們跑了過來,好奇地問道“岑院長,蔡師兄,你們倆是專門來找我的?”
“我們也是剛來一會兒,老蔡想過來看看你,要不你們還是到我辦公室去吧?”岑院長看著三人都乾巴巴地站著,提議道。
老蔡聞言搖了搖頭,道“不用那麼麻煩,我就在這兒跟雲帆說幾句話就好了。”
岑院長一聽老蔡這麼說也沒再勸,畢竟也算是老相識了,便說道“那行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去跟小陳打個招呼,你們兩若是需要的話,隨時去我辦公司都可以。”
老蔡朝岑院長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岑院長搖了搖頭表示不由客氣後,就轉身朝著院內走去,將地方留給了這兩個師兄弟。
“雲帆啊,看樣子你的五感六識又變強了不少嘛!你是什麼時候察覺到我們過來的?”蔡姓男子一臉喜色地問道。
張雲帆將目光從岑院長消失的地方收回來,說道“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隻是練太極嘛!更講究的是那種天人合一的感覺,他們剛剛有點狀態,因此我才沒跟你們打招呼。”
簡單地詢問了一下彼此的境況後,老蔡發現張雲帆對目前的兩界的局勢並不太了解,便把近期發生的大事給張雲帆講了一遍。
六大宗門本意是讓六大俊傑暫時終止一下苦修,探查築夢基金會不過是順帶的,因此也沒太在意,可誰曾想,龍雲觀、百草庵和簡宗祠不僅為此付出了一些代價,還破壞了炎國的計劃。
各方勢力聚集在一起溝通了之後,大家才發現了事情並不簡單,便決定聯手好好探查一番。
楊卿作為太極道的現任道主自然也得知了這個消息,仔細一琢磨隱隱覺得哪裡不對,查閱了很多資料,才發現了一絲端倪,如果他猜測為真的話,那麼尼克厄爾極有可能隻是築夢基金會的一個幌子。
論對獵夢人的研究,當今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夠跟炎國相提並論,甚至連提鞋都不配,又何況是一個反人類社會型人格的國際罪犯?
就算是尼克厄爾收編了賽肯瓦力國那名獵夢人罪犯的部下,得知了獵夢人的事跡,但也絕不可能找到將普通人變成獵夢人的契機。
能有找到這種契機的隻有可能是已經覆滅了的詭道勢力,按照現在的局勢看,楊卿推斷出應該是那些孤魂野鬼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正在籌謀著一場巨變。
隻不過現在有泯夢人牽製的原因,而且這個推斷的可能性並不高,因為針對詭道餘孽的追殺從未停止過,那些慘絕人寰的傳承之法早就消失在曆史長河裡了,幸存下來的詭道門人也應該沒辦法才對。
不過楊卿還是覺得有必要掌握築夢基金會的動向,才讓老蔡來通知張雲帆跟炎國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