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說完就轉身大步離去,女子則把毛巾放到水裡浸濕擰至半乾貼到阿坤的額頭上,如此阿坤才感到好受了一點,腦海裡麵多出來的東西也慢慢地露出了真容。
這是全世界剛迎來大和平的時代,他叫陳坤,商海人,祖上三代都是行醫的,到了他這一帶隻有他的大哥陳裕完全繼承了祖傳的醫術,二姐陳莉是一個服裝設計師,隻有他最不成器,啥都不會,不學無術。
他們的父母爺爺奶奶都在戰亂中不幸身亡,那個時候他還小,父母不在,長兄如父,他是他大哥一手帶大的,他的大哥跟二姐在同代中人裡麵算是出類拔萃的人物,掙的錢也足夠他揮霍幾輩子了,所以對他的要求也不太高,隻要他不惹事兒就行了。
但這隻是他表麵上的身份,其實在背地裡他還有另一個身份,一個心狠手辣的殺手,隻要有人出錢請他,不管目標人物是誰,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倒也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他享受那種收割彆人生命的快感,隻有目標人物死亡的那一刻,他才感覺自己活著,掙夠掌控生死的力量。
陳家三子,隻有他知道父母和爺爺奶奶是怎麼死的,而且還是親眼所見,一開始隻是為了報仇,可到了後麵他已經發現自己停不下來了
整理完這些消息之後,腦海裡麵的疼痛感終於停歇了,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滿臉擔憂的二姐,輕輕一笑,道“二姐,我的頭不疼了,沒事兒了。”
陳莉看著恢複了血色以及眼中泛出莫名神采的陳坤,心裡麵有一絲絲疑惑,既有不放心這個弟弟,又有一點陌生的感覺,似乎眼前的這個男子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三弟。
其實她的感覺沒有錯,甚至可以說她一直都不認識她這個三弟,而且此時的陳坤還多了第三個身份,程坤。
當他知道自己是一個殺手的時候,心裡麵彆提有多麼興奮了,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自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殺手,沒想到今天在夢境潮汐中實現了。
這種夢想達成的快感直接讓他忘記了自己是進來曆練的,根本沒有去考慮要怎麼破開這個夢境,他現在隻想好好地玩一玩,儘情的享受一把殺手的快感。
吃了飯,應付完了大哥和二姐,等兩人各自去工作後,他就帶好了自己的裝備,是一把手掌那麼長的小刀,蹬上自行車朝自己平時訓練的地方趕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斷的嘗試,到了訓練場又用各種方式嘗試了一遍,才發現這個夢境的規則沒有任何增幅,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世界,他的身體素質也隻是比普通人強上一點,最多也就老胡的那種程度,還沒有他本身的素質強悍。
但是他身體的敏捷度高,眼力好,百米之類他可以做到百發百中,快準狠是他狩獵的風格。
今天他接了三個任務,一個是福康記的老板趙有福,一個販賣金銀首飾的富商;另一個是即將就任的警署探長王峰;最後一個是錢氏影業老總的女兒錢秋水,才十三歲。
最後這個任務倒是讓他有點兒意外,他的雇主竟是錢秋水的親哥哥錢夏,若是有機會他倒挺想看看這些有錢人家的孩子腦袋裡麵究竟都是裝的什麼。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隻是剛得知的時候驚訝了一下,並不能妨礙他做事,他打算先去殺那個趙有福,根據雇主的消息,趙有福今天下午要去麗人歌劇院偷會情人。
徹底熟悉了這具身軀的能力,他就馬不停蹄的朝著麗人歌劇院趕去。
這個年代的歌劇院特彆有感覺,台式大喇叭的留聲機、手風琴、小提琴、薩克斯等各種樂器演奏出來聲音極具情調,客人和服務員都是清一色的西裝革履,台上的舞女穿著開叉開到大腿根的旗袍,輕輕地扭動著曼妙的身姿
陳坤混在其中,雖然這個時代的條件遠遠不如他那個時代,但這種感覺卻不是他那個時代能夠有的,紙醉金迷當中又有一種獨特的浪漫。
他那個時代的這種地方很極端,要麼就很臟,是人都可以去;可那種臟得不是那麼明顯的地方,要麼就是很有身份,要麼就是很有錢的人才能去,去了也是比麵子,是不是欣賞藝術也不得而知
總之各有各的目的,而且很直接,不像這裡給他的感覺,在滿足自己欲望的同時也在享受著這裡的氣息,他隻是在這裡待了一小會,就已經喜歡上了這裡。
正在他陶醉其中的時候,他的第一個目標就出現了,趙有福慢慢地踱著步子朝著舞台的前排走去,眯著眼睛,神情相當迷醉。
此時舞台上領唱的人正是麗人歌劇院的頭牌,於曉曼。她的歌喉宛如一隻黃鸝,清脆動人,改良過的旗袍將她的身材勾勒得愈發迷人,不需濃妝淡抹,她眉眼中的風情都能將人的魂魄給勾去。
就是見慣了美女的陳坤,也覺得這個於曉曼是個禍水,怪不得能將趙有福這種大老板迷得神魂顛倒。
於曉曼眼看到趙有福進來,一雙勾人的媚眼愈發攝魂奪魄,就連歌聲都有了一種彆樣的味道,似深閨少婦許久不曾看到自己的情郎一般,歌聲與舞姿中透露出來的哀怨與撒嬌是個人都能感受到。
舞台下的一幫上層人士沒有一個能招架得住,除了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