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李穆看上去的確很慘,但肯定沒有死透,這也印證了他們一早的對話,真的殺不死,若是換做普通人承受了這種強度的攻擊早就一命嗚呼了,絕無苟延殘喘的力氣。
仿佛是為了幫程善笙解惑,也有可能是緩過氣了,李穆不再擺ose,神情痛快地說道“痛快了!總算是除出了一口惡氣,自從知道有你的存在後,我就沒有安生過,一直在暗中苦練絞魂拳。
不僅如此,我還要提升境界,還要過好真實世界裡的日子,你以為就你這二十五年過的很憋屈?你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什麼都不用付出,也沒有任何壓力,隻用想著一件事就好,那就是在將來的某天能夠取代我。
憑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卻能擁有我擁有的一切?最他媽讓我氣憤的是,你坐享其成還不夠,還想永久剝奪我對身體的控製權,你告訴我你憑什麼?這二十五年來你對這具軀體都做了什麼貢獻?”
嗬嗬嗬咳呃咳咳
隨著一聲怪笑,原本重傷在地的李穆一邊劇烈地咳著血,一邊撐著地緩緩坐直,抬起頭和李穆對視了一眼,對自己的傷勢渾不在意,獰笑道“果然翅膀硬了就想飛,還好夢境潮汐給了我這個機會,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你可以瞞著我做那麼多事情,八年都沒有讓我察覺,你很不錯!
至於憑什麼?你說我憑什麼?就憑我兩本是同源,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這一點你永遠無法改變,你不會真以為你瞞著我學了個絞魂拳就能夠穩勝一籌了?”
站著的李穆不知道他這話是何意,還以為他這是外強中乾的表現,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張開嘴正準備譏諷,不料話沒有說出來,反倒“噗”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緊接著他的眼耳口鼻處也流出了鮮血,“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坐起來的李穆以屁股著地,雙手扒著地,緩緩的朝李穆挪了過去,笑眯眯地看著李穆,“怎麼樣?這滋味兒不太好受吧?你現在能夠明白我說的話了嗎?知道的我的底氣來源於何處了吧?”
李穆吐了兩口血,強忍著徹心徹骨的疼痛,扯著衣服將臉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道“傷害共享?如果隻是這樣你就有底氣,那我還是勸你趁早放棄!
傷害共享就像我們之間的一麵鏡子,你受到什麼樣的傷害,我也會受到同樣的傷害,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你依然沒有機會啊,你就沒有彆的依仗了嗎?”
說到最後又是幾縷血跡流了出來,他又撩起衣服擦了一遍,可之前擦拭的血跡還沒有乾,這一抹,整張臉都是血跡,看上去比另一個李穆還要慘上一些。
畫麵外,程善笙的一雙眼睛瞪老大,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了,還可以這樣?這還努力個屁啊?
李穆瞞著自己的另一個意識做了八年的準備,才獲得了這場比鬥中絕對的優勢,另一個意識在李穆的攻勢下身受重傷,站都站不起來,毫無勝算可言。
早在李穆還沒有收手的時候,程善笙就已經知道這場單方麵完虐的戰鬥會是怎樣的結局了,可是當李穆結束戰鬥痛快地發泄了一通之後,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垂死邊緣的李穆竟然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坐了起來。
同樣隻是說了幾句話的時間,形勢就發生了驚人的逆轉,因為那個什麼傷害共享的東西,完好無損的的李穆也在頃刻之間變成了重傷之軀。
局勢變化之快,讓程善笙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同時又有些為李穆感到心疼,苦練了八年的絞魂拳,背負著那麼大的壓力,努力了那麼久才建立起來的優勢,到頭來卻因為傷害共享四個字把他的一切都給否定了。
“所有的努力都變成了白給,這得是多大的打擊啊!要是換做彆人恐怕要瘋了吧?”程善笙頗為同情地感慨了一句。
“噓!彆吵,安靜看,最關鍵的時候要來了!”許墨佳神色嚴肅地提醒道。
就這一小會兒的功夫,以屁股挪動前進的李穆終於靠近了李穆的身前,將身子調整到了一個他認為比較合適的位置,滿意地點點頭,裂開嘴露出了一個無聲的笑容,牙齒上布滿了血跡,看上去格外瘮人,狀若癲狂地說道“你不是想知道我還有沒有彆的伎倆嗎?這就給你看看!”
說完他雙手一鬆,整個上半身就朝另一個自己倒去,眼看他的後腦勺就要撞到另一個自己的腦袋時,滿臉血汙的李穆用儘部的力氣往旁邊滾了一圈。
隻聽“咚”的一聲,他的後腦勺結結實實地跟地麵來了一次親密接觸,這一撞,讓本就痛苦難耐的他雪上加霜,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嗬!大話誰不會說?”李穆聽著另一個自己傳來的慘叫,露出了一絲笑意。
“你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黔驢技窮了?你那點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我隻是不想打擊你而已,你不就是想趁此機會同化我,看看我其它的底牌以及是怎麼做到背著你學東西的嗎?好在以後的日子裡加以防範,你想得太天真了,我怎麼會給你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