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部分的人都跟著徐雪峰朝二樓走去,程善笙往前走了幾不,對著田中說道“田中,我看你似乎有話要跟我講,有什麼你就直說,不用感到見外!”
“其實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就是想跟您確認一下,您說的暫時壓製我們副作用的辦法就是讓我進入昏迷狀態麼?”
田中將視線從那些像一灘爛泥的人身上收回來,神情複雜地盯著程先生,從政那麼多年,他每天都要跟各種各樣的人鬥爭,讓他養成了很強的警惕心。
加上這次實驗,他的警惕心仿佛被副作用加強了,一想到自己躺在那裡什麼都不能做,一股不安的情緒從他心底油然而生。
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嘴唇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選擇沉默,沒想到自己的小動作被程先生注意到了。
聽完田中說的話,程善笙短短地錯愕了那麼一瞬,隨即就醒悟過來,拍了拍他肩膀,哭笑不得地說道
“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原來是想問這個,這又不是什麼機密不能說,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呀!以後不許這樣。
讓你們陷入昏迷是我目前唯一能用的辦法,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時時刻刻守在你們身邊。
萬一你們出了意外,徐先生隻是個普通人,沒有應付你們的能力,你們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態,徐先生若是出了什麼差池,你不會原諒你自己的吧?
我朋友是這方麵的行家,你不用為你們的安危感到擔憂,呆在徐先生這裡比那個樹林不知道要安全多少倍,我會儘快找來百草庵的朋友醫治你們,不會等太久的。”
田中早就從對話和昏迷過去的幾個同伴中得到了答案,事情發展到這一步,除了默然接受,他哪裡還有彆的選擇可言?
他不接受昏迷,徐雪峰就有危險,自己更危險!程先生肯解釋這麼一大堆,他心裡麵已經非常感激了,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不少。
程先生有一句話點醒了他,如果在徐雪峰家裡昏迷都不安全的話,那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想到此處,田中露出了一抹由衷的笑容,對著程善笙和沈芊瑩兩人分彆鞠了一躬,道“讓您二位費心了!”
“沒事沒事!”程善笙打了個哈哈,向沈芊瑩詢問道“我們也去二樓吧,讓他們所有人都躺到床上去你再動手,免得麻煩!”
沈芊瑩和田中自然沒有異議,帶著剩下的幾個瀛國人一起走了上去
大約就一盞茶的功夫,沈芊瑩便把所有的人都處置妥當,要不是程善笙跟個老媽子似的,一再要求她再檢查一遍藥效的發揮情況,時間還會更快。
“徐先生,這是我的名片,你平時在喂他們水和食物的時候,倘若發現他們的身上出現了異常狀況,你就給我打電話。”
沈芊瑩變戲法兒似地掏出來一張名片交到徐雪峰的手中,程善笙在的時候自己不好動手,不在的時候不就沒問題了嗎?隻要她想探究的事情,沒有誰可以阻止。
徐雪峰一臉感激地接過名片,鄭重地放到衣服的暗兜裡麵,誠摯地道了聲謝。
程善笙的目光在兩人身上遊弋了一圈,對沈芊瑩此時的行為有些驚訝,他了解的沈芊瑩,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出自信和驕傲的人。
她的字典裡沒有自我懷疑這四個字!其它的事情不好說,但是說到用毒,沈芊瑩絕對有百分之成千上萬的信心。
自己剛才苦苦哀求她再檢查一遍的卑微情景到現在都還曆曆在目,所以她把名片留給徐雪峰的原因絕不是她嘴裡說的擔心會有意外。
難道是她心情好,善心大發?這也不太可能啊!她那麼怕麻煩的人,連王一一他們的麵子都不給,徐雪峰和另外十四個瀛國人又憑什麼讓她另眼相待?
程善笙不是沒想過她要從這些人的身上挖掘自己的秘密,但他覺得概率不大,其一,這些人跟他是第一天認識;其二,田中他們不是獵夢人,沈芊瑩沒必要在這些人身上浪費時間。
萬一她真的是奔著這個目的來的怎麼辦?
就在程善笙主觀認為不可能的時候,腦海裡麵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念頭,放在以往他沒成為獵夢人時候,他興許會忽視。
可如今他成為了獵夢人,知道這有可能是大腦在示警,他不得不認真對待。
田中他們不是獵夢人,沈芊瑩想要入侵他們的識海窺視其記憶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簡單,他們根本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記憶。
自己在常寧區的時候,有跟田中他們說過自己掌握了改造獵夢人的能力,這要是被沈芊瑩發現了,那自己跟築夢基金會的關係就徹底被坐實了。
大腦之所以發出警告,或許就是因為考慮到了這一點,畢竟前不久他才被聞人道前輩強行探查過記憶。
一念及此,程善笙立馬對沈芊瑩說道“沈老板,我的車子被撞壞了,徐先生這裡比較偏僻,又這麼晚,不怎麼好打車,我可不可以搭你的順風車回去?”
說到這裡,他充滿期待地看向沈芊瑩,發現她的表情果然有些糾結,程善笙心裡一喜,他要的正是這樣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