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道獵夢師!
程善笙一頓吼,搞得兩方的人都很尷尬,可以說這會兒所有的人都在注視這對方,希望能找一個台階讓兩方人都好一點。
雷景輝的動作自然滿不了鬼頭,鬼頭先是朝其丟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隨即又朝玉人看去,腦海中則在快速的整理措辭。
在此期間,程善笙那個王八蛋還在喋喋不休地罵著呢,聒噪得很,讓他這等人物都有些心煩意亂。
這種情況下,即便性子寡淡如聞人道,麵子上也多少是有點兒掛不住,不過他心裡倒是沒怎麼怪罪程善笙,畢竟是自己的半個傳人嘛!平時裡都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在麵對外人的時候,那還不是更寵?
另外,他可是對程善笙寄予了相當深刻的厚望,早就為其規劃了一條同境無敵之路,身為他的傳人,要是沒有一點兒脾氣,還談什麼同境無敵?
若是換一個地方,換幾個人,以聞人道的性格說不定都不會搭理的,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又不是護不住程善笙,但是想到這個泯夢人的魁首有可能跟主身有點兒關係,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放下身段和孤傲。
而且,就這樣一直頂著兩個泯夢人的注視禮,時間長了他也有點兒不自在。
隻見他摸了摸臉上並不存在的鼻子,乾咳了兩聲,然後佯裝不喜地說道“程善笙!你這小王八蛋,醒了不第一時間過來拜見我這個老人家,一個人在那兒碎碎念些什麼?你隻是死了一次,又不是腦子給整沒了,還不快過來!”
兩個人合作最考驗默契,沒有默契就很容易出現一個往前奔,一個往後扯的拉胯局麵,就好比此刻,聞人道給了一個很好的台階,但程善笙不走上去就很惱火。
“你誰啊!叫誰王八蛋呢?整的好像很熟似的,我認識你嗎?也好意思讓我拜見,小爺死都死了,還受這鳥氣?想啥呢?”
看得出來程善笙的心情不是很好,他的身子還沒完全轉過去,話已經先說出了口。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個很怪異的組合,一顆鬼頭,一個玉人,一個雷景輝,一個躺在地上的男子,他有點兒鬨不清狀況,就老老實實地閉上了嘴巴,
這是什麼情況?怎麼雷景輝也死了?這不應該吧!還是說這是自己的幻覺?亦或者是掉進泯夢人堆裡了?
看到這些奇奇怪怪的人,一連串的問號在程善笙腦海中響起,他這才開始認真審視目前的形勢。
“老夫真是沒想到,你還有這樣口無遮攔的一麵,看來你以前在我麵前的乖順形象都是裝出來了咯?你是覺得你自己死了,所以什麼都不管了嗎?但你還沒死,這顆鬼頭是泯夢人的魁首,躺在地上的那個是雷景輝的保命玉符,我跟他們做了一個交易,救活了你。”
聞人道擔心程善笙這小鬼頭意識剛蘇醒搞不清楚狀況,不小心把自己的名諱喊出來那就糟糕了,趕緊把當前形勢給介紹了一遍。
“老夫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又不是什麼嗜殺之人,也不是那種以大欺小的人,他們的魁首想要救下雷景輝,反正你有我庇佑,不算是真的死去,我也讓雷景輝得到了應有的教訓,我便代替你跟他們談了談,他們答應我以後不再派出高境界的人對付你,同樣的,你也不要不知天高地厚的去挑釁他們,沒問題吧?”
既然決定了要給大家一個台階下,那就要做全,沒看到有兩雙眼睛正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麼?聞人道好歹也是活了千年之久的人,這些麵子功夫還是懂得起的。
好在程善笙也不是傻子,聞人道前後兩番話說完,他心裡就已經猜出了玉人的身份,也對當前的形勢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既是前輩的吩咐,小子自無莫敢不從的道理,更何況前輩還是為了我好,隻要泯夢人不繼續對我栽贓陷害下黑手,我可以放下之前跟泯夢人之間的不愉快。”
程善笙幾乎沒花任何時間去考慮,痛痛快快地答應了聞人道的提議,他自己的心裡麵其實也很清楚,雷景輝的修為高出他一個大境界之多,現在想要複仇無疑是癡人說夢。
想要雷景輝付出代價,隻能徐徐圖之,他現在的實力尚淺,若是不依不饒的追究下去,吃虧的隻能是他。
況且這種口頭式的放下仇怨又做不得數,等他們離開了宬霧小世界,誰還會記得這裡麵發生的事情?又沒有實力跟聞人道前輩和泯夢人魁首相近的公證人,那還不是他們想咋地就咋地?
泯夢人的魁首和聞人道總不可能天天盯著他倆的事兒吧!口頭答應一下,給彼此一個台階下,這樣大家的麵子上都過得去,程善笙也樂得做這個人情世故。
聞人道目光一閃,淡淡地點了點頭,對程善笙的回答頗為滿意。
隨即他轉頭望向鬼頭,語氣充滿嘚瑟地說道“這下你都聽到了吧!敢放心了吧!老夫選定的傳人彆的不說,在明事理這一塊兒上興許比某些人都要強啊!做事又很果斷,不像你們那麼磨磨唧唧的,一天到晚疑神疑鬼,這也不放心,那也不放心,煩死個人了!”
鬼頭的最終目的就是這個,泯夢人素來隻講求結果,不注重過程,若是被奚落兩句就能達成目的,即便是貴為魁首,他也非常願意這樣乾。
聞人道的話他一點兒沒往心裡去,還打了個哈哈,爽朗地說道“果然這徒弟就是隨師父哈!兩位都是性子豪爽的真男兒,那閣下是不是一鼓作氣,也把我們門主的封禁解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