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你——怎麼不說話?”
麵對沉默而麵色蒼白的冷月,麗兒忽然的這樣問她,她的眼神是疑惑的,也是多思的。
“你可是我們這一群人裡,感情最豐富,內心最細膩的人,這麼好的素材,你可有的寫了。”她又補充著說。
“月兒,”小玉深深的望著她,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她拉了拉冷月那有些纖細的手臂。“你——真的沒什麼事嗎?”她關心的問她,並摸了摸她那有些冰冷的手。
“哦,沒事!”
冷月啞聲的說,並拍了拍小玉的手,搖了搖頭。
接下來,時間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反正,自從小溪提到了遠山開始,冷月就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無主的遊魂。
她無法集中自己的意識與思想,也無法分析自己的感情與心理,她昏亂了,也麻木了。
夜晚悄悄的來臨了。
依稀仿佛,她和李民,思齊和小溪送走了所有的親戚朋友,然後,家裡終於靜了下來。
思齊和小溪已經去了二樓的客房和他自己的臥室休息,然後李民把她挽進了他們的臥房。
李民試著和她交流,但是,那些話都距離她很遙遠,她隻是躺在床上,聽著石英鐘上的指針在一分一秒地走著,體會著黑暗與明朗的變樣和錯位,數著窗外的星星發呆,一任那思緒在漫無邊際的天空漂浮與遊移。
“月兒——月兒!”
李民搖撼著她。
“你說話呀,隨便說點什麼都行,你說出來吧!你心裡怎麼想,就怎麼說出來吧!”
說話?她說什麼?能說什麼?
說她的心,在聽到遠山這個名字開始就變成了空白?變成了石頭和木頭?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嗎?
還是說,她突然聽到了這叫人吃驚的消息,受到那種怕人的,叫人忍不住內心顫抖的控製,而不得不咬緊牙關,免得自己會失聲的哭出來呢?
她說不出來!
因為,她不能說今生無望的她和遠山,來生的約定也因為他的失憶而成了泡影!
她也不能說,這對她的打擊有多大。
她更不能說這些年她內心的疲倦和孤獨,渴望和夢想。她現在隻是有個朦朧的感覺,她的可憐的,平靜的世界,已經在今天一瞬之間被打破了——
“月兒!”
李民背負著手,焦灼的在臥房內踱著步子。
“我知道遠山的這件事對你而言,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但是,人生有許多事是你預想不到的。誰會想到小溪竟是遠山的外甥女,而又湊巧的被我們的兒子看中,當寶貝一樣的帶回家呢?我當時也是嚇了一跳呀!”
聽李民這樣說,像閃電一般,冷月忽然想到接下來該怎麼辦?是裝作不認識和未來的親家會麵嗎?還是叫兒子和小溪分手?
不!不不!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作為一個母親,她怎能破壞子女的幸福?!而且,是這麼一對可愛的小兒女!
像是回答她一樣,李民接著說
“叫兒子和小溪分手嗎?否則,怎麼處理以後的親家關係呢?”
“我們沒有權利來破壞他們!也沒有能力……來拆散他們!”
冷月靜了靜心,終於張開口說話了。她低啞著聲音,說出了她的意見。
“是呀!”
李民歎了一口氣。
“小溪這個女孩子,我也是蠻喜歡的,又純真又可愛又漂亮。”他頓了頓,忽然笑了。“按理說,我們的兒子是賺了便宜的。”
“張嫂——”
他忽然開門大聲的喊著張嫂。
“李總!”
很快,張嫂從廚房出來了。
“幫我們燒一壺咖啡好嗎?我和冷月的,還有思齊和小溪的。”
“好的,李總。我剛好收拾完廚房。”
“辛苦你了。”李民微笑著,客氣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