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走哇！”
玉鳳攔住了他。
“那天沒太注意看臉呀……”她又把海報放在眼前細看。“看看這張海報，長的還真漂亮呢！不過，隻是看臉嗎？”?她問“男人隻是看臉的動物嗎？”
她用手敲擊著冷月海報上的臉，她清亮的眸子黯淡下去了，她唇邊的笑容也不見了。
“說出來吧壞蛋！喜歡她的理由是什麼？！”
“這裡——”袁清風深沉的注視著玉鳳“可不是你家炕頭哇！說話小聲點！”
“我現在耳朵裡什麼都聽不見了！”玉鳳的臉色變了，聲音也抬高了“愛她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快點說——”
“玉鳳……”
小溪又插進來。
她把雙臂擱在玉鳳肩上，兩眼深深的看著她。
“鎮靜點，鎮靜點。”她說。
“理由到底是什麼——”玉鳳叫著。
“我還要問你呢？”?清風伸過手來，把小溪從他倆之間拉了出去。“一直抓住我不放的理由又是什麼呢？到底是什麼——今天當著小溪的麵，就說說清楚吧！”
“不記得嗎？”
風玉鳳飛快的接口。
“你是主角哇！怎麼可以那麼殘忍呢？！以前的你，不是總說我即爽快，又好玩的麼？壞蛋！不是還說，喜歡熱情又充滿活力的我嗎？你欺騙了我幼小的心靈喔——壞蛋！看著我的眼睛，你對我——就沒有一點留戀嗎？”
“所以呢？”
袁清風似笑非笑的看她。
“真可怕呀！”清風說“你的眼睛像是要射出激光了！你是什麼掃描儀嗎？”
“袁顧問——”
房間裡的氣氛異常緊張起來。
“我很想優雅的解決問題呀，但是她……不協助、不配合呀！”清風對小溪說。
“是呀，小溪姐姐，你就坐下來吧。”玉鳳把小溪按在椅子上。“我們今天一定要把話說清楚哇！”
小溪看了看他們，她不再說話了，也不再阻攔他們了。
“難道，這真是一個看臉的年代嗎？”
玉鳳眨動著那長長的假睫毛，似乎很是委屈。
“俗話說，緩滯以痛。就是說四肢斷了，人的感覺器官也會痛。那麼感覺器官都會那樣覺得，何況是人心呢？”她搖著頭，似乎是傷心欲絕“儘管，我沒有她漂亮，也沒有她的才氣……但，有著童年記憶的我們，難道就那麼不值得你去愛嗎？把我從心上毫無留戀的割掉，就沒有覺得一絲絲的痛嗎？”
清風看了玉鳳片刻，他走回沙發前坐了下去。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說
“童年的記憶不是忘記了，而是在這裡，永遠的留住了。”
“留住了嗎？！！！”
鄧玉鳳忽然大聲的喊著。
聲音之大，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童年的那些承諾是多麼叫人心慌呀！”?她對著清風的臉，指著他的鼻子說“長大後的你——又對我做了些什麼呢？我從沒有忘記你——一次也沒有忘記你！可是你呢——”
“隻是愛情停住了而已！”
清風也站起身麵對著玉鳳。
“不是忘掉了！”清風說“如果明明知道是童言無忌也願意被騙的話；如果失去了愛，就失去了自信心的話；難道我隻當是不知道，然後忍著嗎？真有本事呀！這裡可是公共場所，為什麼常常像黑幫電影裡的老大一樣，經常的撒野呢！？”
“什麼？”
玉鳳的臉色，頓時漲紅了，連脖子都漲紅了。
而袁清風呢，卻相反的，他的整個麵孔上的血色都沒有了。
“你這個戀愛高手！是在我麵前耍威風嗎？”玉鳳瞪視著袁清風，並逼近他。“是想在我麵前炫耀，你是多麼了不起嗎？你給我仔細的看著我的眼睛——我會用這樣的眼睛看你一生一世的！每晚都會出現在你的夢裡。”
她連眼睛都發紅了。
“因為你——我流了多少眼淚呀……你知道嗎？”玉鳳繼續嚷著“但，因為那個狐狸女人……這回輪到你了！”
她大笑著。
“哈哈哈哈……嗬嗬嗬嗬……嗚嗚嗚嗚……”
她的笑聲裡摻雜著哭音，她的臉也因為激動變幻著不同的顏色。
“你也來感受一下不眠之夜是多麼痛苦！總有一天，你也會哭天叫地的後悔，後悔自己為什麼不喜歡我這樣單純的女孩，而喜歡一個像狐狸一樣的女孩！到時候你說什麼愛情，說什麼對不起，而我——則會對你說再見！我一時瘋狂喜歡過的——你這個混蛋！”
鄧玉鳳大叫著。
她雙目含淚，眉端愁怨。
她的聲音裡，也充滿了悲哀和傷懷。
她像是扔了一個好大好響的炮仗，似乎整個屋子都被嘣的搖搖欲墜了。
小溪呆呆的望著他們倆，已經被他們的氣勢給鎮住了。她不動也不說話，更不舍得離開。
袁清風深深的抽了一口冷氣，反而平靜下來了。
“你是在演電影麼？”他笑著問“你的演講結束了麼？”他再問“眼睛一直瞪著我，眼睛不疼麼？”
他臉上的笑容不見了。
臉上忽然閃過一絲痛楚。
“知道汽車尾巴上也會有表情吧？”他問“知道車尾燈有多麼緊張吧？”他再問“知道司機會出一身冷汗吧？”他再一次的問“司機暴躁，車尾燈也會暴躁的……”他說“尾巴上寫著‘彆碰我’三個字！”他頓了頓，繼續說“一堆鐵片都這樣，何況是人呢？彆把回憶給弄臟！帥氣的，大方的放我走吧！給我留下美麗的背影……”
袁清風衝出了秘書室，重重的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