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這次真的完了!”清風甩開袁博的手,他雙手抱頭,不自禁的拉扯著頭發。“她就這樣悄悄的走了!走了!走了!走了——”他瘋狂地喊叫著。
“兒子……對不起!”
袁靜怯怯的移了過去。
她伸出手,輕輕的拿開清風抱頭的手。
她把手按在他的肩膀上,望著痛苦的兒子,她低聲地說
“也許……她回了她原來的住處。”
清風茫然的抬起頭來,茫然的看著母親,茫然的站起身。他像一個蹣跚的醉漢,搖搖擺擺的向屋外走去。
“你去哪裡呀?”
袁靜拉住了他。
“我得去找她呀!”
清風喃喃的回答,機械的邁著步子。
“我要找她回來哦,因為,她是個孤兒啊……她無依無靠……她舉目無親……她處境卑微……她像浮萍一樣啊……”
他用手敲著自己的頭,一任淚水奔流。
“她曆儘艱辛,隻是……隻是為了……找我呀!可是我,卻常常把她弄丟……”
“快!跟上他!”袁靜推了袁博一把,拭去了麵頰上縱橫的淚。“追他去!”
袁博醒悟。
他跟在清風的後麵,一起奔出了大門。
整個一個上午,袁博和清風都沒有回來。
終於,臨近午時了,爺倆神色疲倦的回來了。
一看表情,袁夫人的心便沉進了地底。袁博悄悄的給了她一個眼色,拉著她的胳膊,低聲說
“冷月已經不在她原來的住處。聽鄰居說,就在昨天,她已經搬走了!清風他……很受打擊……我們現在幫不上任何忙,還會給他添堵。所以,我們先走開吧!彆打擾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
他們倆剛剛準備離開,就聽見清風的臥房裡傳來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音,玻璃破碎的巨響。
他們又趕緊跑了回來,但,屋門已被清風從裡麵鎖住了。他們無法進去,隻能在門外大聲的勸解。
過了好一會兒,屋內安靜了。
而且,整個一個下午,再沒有任何的聲音。
清風就那樣呆在屋裡,不動,不說話,不做任何事情。
黃昏來了,夜又來了,室內暗沉沉的沒有一點光亮。袁清風終於清醒過來了,他搖擺不定的站起身,踉蹌著,摸索著走到牆邊把電燈開關開了。
屋內大亮。
他望著滿屋的淩亂,想起不知何處的冷月,淚,終於慢慢的湧出了他的眼眶,滾落在他的衣襟上。
“月兒……”他低語。
“我一定會找到你的,我們一定會很快見麵的!”他再度低語“即使找不到你,我也會等待,等待你再次的出現!即使等到雞皮鶴發,我仍然會等待!”
一個多月過去了。
現在的袁家,整個的陷入了混亂裡。
自從清風和冷月失去聯係之後,清風整日的惶惶如喪家之犬。
大學裡,他告假了。
鄧世財團,也見不到他的人影了。
每天,他隻是奔走,貼尋人啟事,登報,電台,電視台,尋找,再尋找……他還常常去警局打探消息。可是,無論他怎麼尋找,無論他怎麼登報,無論他跑遍了多少歌台舞榭,都再也沒有冷月的任何音信。
她就像一縷青煙,一片浮雲,隨風逝去之後,竟連絲毫痕跡都沒有留下。
“放棄吧!彆再盲目的找尋了!一個人安心要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你是怎麼都不可能找到她的!”清風的父母這樣說。
放棄?他怎能放棄?他無法放棄!也不能放棄!
他尋找,尋找,尋找,瘋狂的尋找……隻差把地球翻一個遍。但,茫茫人海,伊人何處?
深夜,他常常徹夜不眠。
他嘗試著酗酒和吸煙來麻醉自己。
一杯接一杯,一支接一支,一直到天亮。
每當這個時候,袁靜和袁博也無法入睡。他們有時會守在門外,有時會在自己的臥室裡聊天。
他們聊冷月,聊清風,聊他們不能理解的癡情。解讀他們的思想,聊他們的點點滴滴。
“乾脆成全他們吧!”袁博對夫人說。
“以為我不想麼?”袁靜陰沉著臉,痛苦的說“事情都發生了,出了事故了,還能怎麼樣?”
“是呀,沒辦法了!”
不止一次,袁博和袁靜都在托關係,‘走後門’的去查找冷月。他們還動用了私人偵探,和戶籍室的朋友。可查來查去,竟然沒有任何冷月的線索,也沒有任何冷月的戶籍和檔案。連冷月所簽約的鄧世財團和,他們也派人進行了調查。但令他們百思而不解的是,鄧世財團說已經解約,無法聯係。而冷月所簽約的,登記的依然是筆名,而沒有任何實名製的登記。
難道,冷月是‘穿越’而來的‘仙女’嗎?否則,怎麼可能查不到呢?